这一觉睡得香甜,直到奶娘把她从被子里拉起来,她才勉强睁开眼。待看清楚拉她起床的是奶娘,她又扑过去在她怀里撒娇,说不想起。
奶娘只得哄:
“小姐,今日小侯爷有话同你说,可不许再睡了,小侯爷还等着呢。”
萦苒只得起来梳洗。
春菱端了热水过来伺候她,她才猛地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让春菱在外面等着,然后自己被凌冽抱上床就睡着了,完全不记得还有个丫头在外面,该不会守了一晚上吧?!她一只盯着春菱看,见她面色红润,不像守了一夜的样子,才略放心。
收拾妥当,萦苒带着几个丫头匆匆赶去前厅见兄长,趁没人注意偷偷问春菱:
“昨晚……你……后来……”
春菱知道她的意思,也小声说:
“做晚凌右监走的时候叫奴婢进屋守了,还特意叫把那包桃花酥收起来别叫耗子啃了。”
萦苒嘴角微扬,很开心地打趣她:
“好丫头真得我心,以后必定赏你个好夫郎。”
春菱也不恼,却说:
“小姐如何能知道哪个郎君好,不如多给点银子实际。”
说说笑笑间已经到了前厅,萦苒给兄长行礼后坐下。
兄妹二人用过早餐后,谢睿将一众仆从丫鬟都遣退,开门见山地对萦苒说:
“我与公主的婚事已得了皇上和慧嫔娘娘的同意,公主府正在修缮,等钦天监挑好日子就可以行六礼了。我想与妹妹借一下陈妈妈,府里没有主母操持,光靠刘妈妈一人怕是忙不过来。”
刘妈妈是谢睿的奶娘,陈妈妈是萦苒的奶娘,都是当年卢氏陪嫁过来的。
萦苒当然是一口答应。
谢睿又说:
“还有一事……秋芙和冬芩,妹妹觉得如何是好?”
萦苒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问题。
谢睿只得点破,解释道:
“按律驸马是可以纳妾的,但三公主不喜。我说不过是两个通房,不抬身份就是,昨日公主却为这事和我闹脾气。妹妹觉得怎么处置才好?”
萦苒这才明白过来,同为女子哪里会不明白公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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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可问过秋芙和冬芩两位姐姐有什么打算?”
“昨晚问过了,秋芙哭着求我不要让她走,冬芩想去伺候你。秋芙一向伺候得很妥当,冬芩针线是极好的,如今你也大了,身边多点人伺候总是好的。只是刘妈妈觉得是我屋里的人没有再送去未出嫁小姐身边的道理。我想问问妹妹的意思。”
秋芙和冬芩虽是谢睿的丫头,但萦苒小时候生病,谢睿不放心的时候也常常叫她们过来帮着照看,萦苒对她们是很熟悉的。她想了想,回答说:
“冬芩姐姐愿意来我的院子,我自然是收下的。刘妈妈若觉得不妥,就先让她去庄子上住一阵,等兄长成亲了,给她改个名字再回来我身边伺候吧。到时候兄长想来是常常住在公主府的,兄长回侯府的时候不叫她出来便是了。秋芙姐姐也先一同送去庄子上吧,让李妈妈给她讲讲道理,以后是配人还是来伺候我等她想明白些再说吧。”
李妈妈是侯府管家的老婆,侯府里除了卢氏带来的丫头下人都归她管。谢睿看妹妹处事妥当,烦心的事也解决了,面上就堆出笑意。
萦苒看他心情好,便想将凌冽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把手中的帕子拧来拧去。
谢睿见她这样,长眉一挑,道:
“妹妹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萦苒红着一张俏脸,结结巴巴的开口:
“那日曲水流觞……我……遇到一个人……”
萦苒偷看兄长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情,缓缓吐出几个字。
“哦?什么人?”
“他叫凌冽,在羽林军中任右监。”
谢睿不为所动,问:
“然后呢?”
萦苒鼓起勇气直视兄长,坚定说:
“我与他像当年母亲与父亲一般,望兄长应允。”
谢睿盯着萦苒看了一会,继续问:
“你可知这人近年来颇有些名声?”
萦苒疑惑,问:
“什么名声?”
谢睿嗤笑,说:
“他不过是个无父无母无家产的孤儿,逃难来京城投亲了才入的羽林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