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云。
粘身顷刻毁根基,染体瞬间消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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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俱恐被妖气沾染,且又无可禁遏。
此时冲和子正站在山顶,同天蓬元帅观战,陡闻臊臭之气扑鼻而至,便捋须言道:“这帮妖怪又使出保命本领,当真不知悔改!待吾用先天真炁,以破腥浊之术也。”言毕,遂气沉丹田,张口一呼,黑压压的山谷缓缓明亮起来。
见防身法术被破,叶惜莲不禁有些心惊胆颤,恨不能立时将魔礼海击退,好救出同道。
众妖眼看洞主奋力厮杀,也都勇敢向前,大声喊道:“倘若战败,咱们必死无疑!不如与这些所谓的天兵天将拼个鱼死网破,方得生机!”
叶惜莲闻听,便即打起精神,施展出平生所修,与魔礼海狠命相抗。
霎那间,又杀得凄云惨雾,神嚎鬼哭,霖江南赋曰:上界仙兵法力大,凡间灵卒神通广。
这厢万仞山中狂舞剑,那边九重天间乱飞枪。
一个凛凛威威精神抖,一个汹汹猛猛手段强。
一个股喷邪气播云霾,一个口吐仙风灭雾瘴。
一个狐朋狗友皆扶助,一个天兵神将都相帮。
底下妖魔鬼怪战真君,虚空甲丁月宿收魑魍,此正是:
左右齐发力,前后各显能。
胜负难划分,高低咋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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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妖舍死忘生强强抵住天兵天将,奈俱非正道,虽竭力拼杀,然终究心有余悸。又兼双方势力悬殊,渐渐仍被团团围住。
须臾,叶惜莲也与魔礼海斗的披头散发,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观其神态,已似伤透了柔情蜜意之心,看尽了红尘无奈之本,欲备剪断纠结逃生,然天罗地网早已密布,估料难以随心。不免暗自唏嘘:“悔不该当初图一时之快,以报恩为由伤害金郎,致使得罪了冲和子,惊动玉帝老爷派天兵捉拿。吾虽有数百年道行,性命可保,然道有正邪之分,久而实难取胜。况魔家兄弟最为好胜,倘若无意伤了他们其中一个,惹得天庭大怒,那时三界五道(道教实为五道轮回,一曰神道:梦神上天为天神;二曰人道:梦神入骨肉,形而为人;三曰畜生道:动物梦神入动物,为动物,人梦动物,形而为人;四曰鬼道:梦入薜荔,薜荔者饿鬼名也;五曰地狱道:梦入泥黎,泥黎者地狱人名。)间岂能相容,吾岂非自取灭亡!到如今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矣!”旋战旋寻思,直把平昔聪明伶俐的灵妖,弄得心灰意冷,全无主意。
魔礼海一杆银枪,正耍得兴起。忽见玉兔精唉声叹气,招式凌乱,以为她体力耗尽,故拖延盘旋,想将其引到玉琵琶下面,好用法宝收伏。
叶惜莲数百年修为并非摆设,焉能轻易入毂。她见正交战的对手,倏忽一档,即腾空而起,半空中遂铮铮不绝,紧跟着雷电交加,扰得心神大乱。忙抬头看去,顿时花容失色,认得法宝乃是五行琵琶,若被弦音击中,定然元神出窍,非死即伤。当下慌中生智,也顾不得呼唤众妖,就势遁出阵去,随变作一只蜂鸟,急展双翅,朝远处疾冲。
这也应了相生相克之理,琵琶本是梧桐所造,蕴含百鸟朝凤之音,飞禽不受其惑。
叶惜莲逃出法宝梵音,暗暗匿在树梢偷眼窥视。
东方持国天王魔礼海趁玉兔精萎靡之际,抽身拨动琵琶。想用五行之力,将其摄住。忽瞧妖精虚晃一招,眨眼失去踪迹。不由大怒,恨声道:“我把你个大胆的妖兔,着实可恼!不来束手乞降,反倒幻化而逃!”言毕,双手乱拨,只听嘈嘈如急雨,霎时间,竟将剩余妖怪尽打得灵魂出窍,一同化为灰烬!
☆、二十七回 公子情深堕悬崖 玉兔义重不顾危霖江南《黄粱一梦皆是空》曰:
双子相逢终因缘,前生今世,爱恨悲喜,皆为冤孽两纠缠。
旧人去了新坟添,冥台尘寰,殊途同归,非是朝夕可修来。
冬梅傲雪春柳烟,秋枫夏莲,日月霜露,万物融息遁循环。
西湖柔美东山绵,南暖北寒,天地冰炎,千年风雨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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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诚待冲和子离去,忙遵命与众乡邻,将法坛打扫干净,复入书房伺候主人。
忽听有声言道:“金雨良,你与玉兔前世冤孽使然,今生以命偿还,实乃天意也!莫再痴迷,快快还魂去罢!”
金雨良大喝一声,猛然坐起。见管家立在身旁,方知适才的春花秋月、生死离别,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汪诚慌伏身言道:“公子无恙否?”
金雨良手抹额头虚汗,问曰:“那冲和子几时离开的?”
汪诚扭身看看窗外,言道:“回公子,去而有间。”
金雨良暗叫了声‘不好!’,遂翻身下床,拽衣披袍。
汪诚忙拦住:“公子欲往何处?”
金雨良旋奔旋道:“吾去央告冲和子老爷,求他放过惜莲。”
汪诚愕然道:“公子不可,那妖……”
话音未落,金雨良已步出书房。
汪诚一怔,只得紧随其后。然至金宅门外,早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