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事情。
“你有信心吗?”简明知说,“台风天拍戏,听上去就很疯狂。”
“有。”周心远说,“大家这么专业,一定可以的。”
“以前台风天的时候我总是在家里待着,很害怕听到风的声音。”简明知说。
周心远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是。”
“我们可能只能拍前面的一小会儿,之后风太大就得回来了。”
“嗯。”周心远说,“我会努力的。”
和简明知聊完,周心远一个人去洗澡。
花洒的热水从天而降,冲走了周心远一天的疲惫。他赤脚站在地砖上,脚上还贴着那天梁嘉誉递给他的创口贴。
他知道伤口不能总是捂着,但是又舍不得这一个小小的创口贴。
周心远已经计划好了。
首先,梁嘉誉不会游泳,其次,台风来临时的意外或许是最好的解释。
他会痛苦一小会儿,然后失去抵抗的能力,等到台风过去,一切都晚了。没人会怀疑他,只会认为梁嘉誉是自己不小心出了意外。
周心远盯着地面的瓷砖,热水流进他的耳朵里。
他终于要做这件事了。
又过了浑浑噩噩的一天,第三日早上十点多钟之后,忽然就变了天。
周心远坐在屋子里,打开窗户,只觉得风开始变得特别大,窗户被吹得簌簌作响。
过了一会儿,剧组的人依次上了船。
拍摄设备前一天就固定好了,梁嘉誉和简明知在发救生衣。十一点半,风越来越大,已经开始下雨了。
“开始了。”梁嘉誉说。
周心远没穿救生衣,跪在船栏杆的那儿,从脖子上把项链扯下,然后用力扔进海里。周心远整个人都湿透了,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雨不是直着下的,而是像刀子一样跟着风的方向打在他的脸上。
浪花翻涌过来,海面不安分地动着,整个剧组在风暴中来回摆动,众人非常紧张,下一个浪花打过来的时候,引起了一阵惊呼。
“回去了。”简明知担忧地看了看天空,“风太大了。”
“等等……”梁嘉誉看着镜头,“再补一条。”
他们拍了半个小时,中午的时候,太阳完全看不见,黑压压的云层聚集在天空,像是没有尽头的末日一般。船只迅速靠岸,他们不敢走出太远,梁嘉誉下了船,用手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雨水全都擦掉。
他的声音飘散在空中:“都下来了吗?”
雨太大,有些人已经先一步跑回去了。
简明知说:“嗯,快走,浪要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浪就打在了两人身边礁石上,险些就要吞没了他们。
梁嘉誉心里感觉不对,四处望了望,问道:“周心远呢?你看见他了吗?”
简明知愣了一下,穿着雨衣,不太确定地道:“好像……好像看见了吧。”
不对,不对劲。
梁嘉誉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他套着雨衣,忽然看见周心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隔壁的一条稍小一点的渔船上。他像一尊雕像一样望着自己,渔船竟然又开始向着海动了起来。
简明知目瞪口呆,道:“小远?我操,等等等……我去喊人!”
简明知跌跌撞撞地跑去找人,梁嘉誉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快要凝固。
“小远!”
他朝着渔船奔跑过去。
“周心远!”梁嘉誉怒吼着,在风雨中冲了过去,跳上了渔船。
他差一点就没上来,胸口撞击在船身上,痛的梁嘉誉眼前一黑。
“你疯了!”梁嘉誉上来之后,周心远还是站在那儿,“快回去!操,你怎么会开这个东西!”
“梁嘉誉。”周心远平静地说,“梁嘉誉你冷静一点。”
梁嘉誉抬起头,怒道:“我不跟你冷静,我要你赶快靠岸,你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一切都晚了,渔船离岸边越来越远。
梁嘉誉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飘向了海里。
周心远脸上面无表情,梁嘉誉让他进去躲雨,但是他却只是摇了摇头。
梁嘉誉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心远难过地看着他,道:“我不知道。”
梁嘉誉知道他精神状态可能有点不太对,就耐着性子哄着他,说:“乖,小远,你来我这里,简明知去喊人了,我们没走太远,一会儿就能回去。”
梁嘉誉试探着去拉周心远的手,周心远没拒绝,反而紧紧地握住梁嘉誉的手。
风急浪高,又一个浪打了过来,渔船侧翻了。
梁嘉誉这一生从来没有过这样绝望的时刻,海水是冰冷的,打在背上的时候生疼,他呼吸不了,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落入海里。
周心远没有放开自己的手,但是梁嘉誉心里的恐惧却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放大。
他不会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