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往外淌水。你好,关锦鹏,你弄不死我,大概是你这辈子最错的事。
关锦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放开。他高中时欺负人没什么,现在还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针对宋淮,就算是那个二世祖一样的宋淮,也不禁让人有些怜悯之意。
关闻站在小阁楼前透过玻璃窗看着他,面色冷淡,仿佛在看一样没用、没出息至极的东西。
关锦鹏的拳头慢慢收紧。
“没事了,没事了。” 关锦鹏身边的人急慌慌地打圆场,推着关锦鹏往外走,“不过是开开玩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继续玩,继续玩。”
人群识时务地散开来。虽说宋淮那样子有点可怜,可他什么都不说,他们这些人能管什么闲事?而且现在能走能动,看也知道性命没事,你就算心里同情他现在也不好露出来。
祁杨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出去吧。”
宋淮的手臂被拉起来挂在祁杨的肩上,很有默契地谁也没出声,到门口披上大衣。祁杨在大门外找着了宋淮的车,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想去哪儿?”
“想喝酒。”
“也好。” 祁杨开门让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转到另外一边坐进驾驶座,一边倒车一边说,“系上安全带。”
他其实是不太喜欢喝酒的,可他明白宋淮今天不喝不行。
“想去哪儿?”
“……哪儿都好。” 一时间竟然觉得无处可去,他到了哪儿,不也都难以逃出关家的手掌心?
“那,回家吧。”
“……也好。”
宋淮住的是个单卧房的小公寓,外有一厅一厨房,适合单身人士的居住,小巧而舒适。祁杨打开门环视四周,目光扫过贴在电脑上的自己的剧照,让宋淮坐上沙发:“我去趟洗手间。”
宋淮赶紧将祁杨的剧照扯下来蜷成一团。
祁杨的东西并不多,床上还有个抱枕,也让他起名叫了祁杨,早晨起来时势必要对它做些稀奇古怪的事,可外面看不出端倪,留着无妨。
祁杨从厨房里端着一杯热水走出来,递给宋淮。宋淮的脸红得不太正常,他用掌心摸着他的额头:“有点烧。”
“没事。” 宋淮把他的手拉下来,“就是浸了点水,不痛不痒的。”
不只是浸水,刚才紧张伴着害怕、慌乱,身体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现在松懈下来,病体怕是最容易侵入。祁杨把他按在沙发上,手掌继续试着他额上的温度:“你的感冒药在哪里?”
“……厨房壁橱里有几片。”
“先把热水喝了。”
宋淮心说他想喝酒,可祁杨这样子他又不敢出声,只是端着杯子咕咚喝水。祁杨翻出两片感冒药让他先吞了,又把宋淮从沙发上拉起来:“洗个热水澡去睡觉。”
“……那你呢?”
“我去买点退烧药。”
宋淮没想到今天会因祸得福,虽说刚才被关锦鹏险些弄死,可竟然能捞到跟祁杨相处的机会,功过相抵,对刚才发生过什么竟然略微释怀了些。他自然还是不能放过关锦鹏,可多少年来都是他自己的肩膀担着,现在竟然有人这么温柔体贴地对待他,他像一条冻久了变得僵硬的蛇,对着暖阳不断地渴望。
洗澡的时候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洗干净出来已经有些头晕,宋淮换上睡衣捂着头躺在床上。身体逐渐变热,继而不正常的滚烫,他却在半睡半醒当中没有发觉,突然间发凉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额上,有个低低的声音说道:“起来吃点药。”
宋淮被拉着坐起来,半睁着眼喝水吃了药,又被人塞在被窝里。祁杨将他安顿好,说道:“药和烧好的水在客厅桌上,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他轻轻抽着宋淮握住的右手,宋淮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又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祁杨停下不动,低头看着沉睡的侧脸。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
突然间,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
【祁总,今晚10点有网络会议。黄宇。】
祁杨望着宋淮,微微沉吟,在手机上按下一串字:【今晚有事,会议推迟到明天晚上。】
【……好。】
【你在哪里?】
【已经到了邻市,在这里避避风头再回去。】
【嗯。】
祁杨将手机关上,一连串的动静似乎将宋淮吵了起来,翻个身,仍旧紧紧抓着祁杨的手。祁杨和衣半坐在他的身边,闭上眼想着今天一幕又一幕。宋淮和关锦鹏的仇,跟他腿上那条长疤脱不了关系,那么究竟是……
他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他之所以要坐着便是不想睡得太熟,朦胧中握着自己的手似乎松了些,祁杨半睁开眼,身边躺着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半撑着坐起来,抱住他的腰,脸轻轻贴上来寻找着他的温度。
祁杨微微后退,手掌贴上宋淮的前额,哑声说:“你烧得太厉害。”
宋淮不清醒地拉开他的手,滚烫的唇继续在他的脸上轻碰:“祁杨,我喜欢你。”
“别闹。”
宋淮扶着额头躺下来。
他许久没有动静,祁杨轻轻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