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没有暖气。我奶怕我冻坏脚趾。”
“轻履者远行。”甄伟说:“如果没法在那里生存,带再多的行李只是回来时的累赘。”
“现在就预言我会打道回府了。怎么对我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小禾拿出鞋子。
“不是信心问题。”甄伟说:“广州鱼龙混杂。男人为挣钱和出头不择手段,女人不小心就成为附属品,容易失去底线。”
小禾拍着他的大手,“我先去试两年。如果能守住底线,就是我的胜利。”
甄伟拿起箱中一条木雕小鱼项链,“这个也带着?”
“你不要小看它。我小学三年级时,我妈送给我,我考试得了第一。我高考时也带在身上,大一开学我也里,可能是它保佑我住到了女宿6号楼中唯一的4人间。”
甄伟拿起来小鱼,看看它:“一个4人间就把你收买了。你就没发现它保佑你更多?”
“你是不是想说它保佑我见到了你?”
“既然你认识到这一点儿,还不算笨。”
“所以说这是我的幸运物,我到哪里都要带上。”
“你的幸运物难道不是我么?怎么不把我带上?”甄伟说。
“你个头儿太大。”小禾说:“如果能把你变成这只小鱼,我也就卷在行李里一起带走了。“
小禾说完,一丝伤感涌过心头。
甄伟拍拍她得头,“这次我们一南一北,但至少不是太平洋两边的一东一西。我暑假可以去看你,你过年回来看我。将来……”
小禾轻捂甄伟的嘴唇,“我们一年前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一步。不用想太多。如果心有彼此,两人前方自然汇合。”
父母和甄伟陪着小禾到火车站,甄伟陪她上车把行李放好。小禾旁边的铺上还没上来人,甄伟坐在她旁边,费劲的缩在矮小的空间里。
甄伟轻吻在她脸上。“国庆时我有空就去看你。”
小禾点头,希望这一刻延长。
对面的人上来了,空间更加拥挤,
甄伟起身,“我下车了。一路小心。到站给我电话。”
车开动了。
小禾看着甄伟和父母远去的身影,开始独自面对心里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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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多个小时后小禾下了火车。一阵炙热的水汽直接冲到鼻子里,她觉得呼吸都困难,喘了几口气闻到刺鼻气味,无数人群在她身边掠过。很多人背着粉红色和花色的塑料袋,一双双浑浊的眼睛,身上都只剩下往前走的蛮力。有几处她根本没用脚走路,是被人群夹带着往前漂浮。
幸好她听了甄伟的话,没带更多行李。
东名的联系人说会安排司机来接她。小禾带着自己的小皮箱蹭到火车站出站口,看到远处有一人拿着牌子赫然写着“叶小和“,中间还有个划掉的“合”,看来对方做了两次努力还没写对她的名字。
小禾走过去,举牌人正抽着烟喷云吐雾。
“你好。请问你是东名公司的员工么?”她试探的问问。
“是的是的。“他从兜里拿出一张揉皱的纸上,上面印有小禾的人事任命证书。 “叶小妹,你好。我是陈昌辉。”他笑出来,露出来一个金牙。
“你好,陈先生,谢谢来接我。”
小禾上了车,一股浓重的烟臭味混着一股咸鱼味儿。她在火车上逛荡了两天,闻到这股味道,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儿吐出来。
陈昌辉打开车窗,不好意思的说:“今早去汕头,回来给小儿子带了一袋儿鱼干。”
小禾忍着不舒服说:“小孩儿都喜欢鱼干。”
路上陈家辉话不多。他不太会说普通话,小禾完全不懂粤语,两个人勉强说了几句话,主要靠猜才明白对方。
他们经过了城市的喧嚣,破落的街道,一片片在建的高层楼群。这座城市像是个刚从泥泞里走过的18岁的小姑娘,拼命的把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展示出来,完全忽略了脚下的泥巴。
小禾看到火车上和她同行的人们此时也都汇集到这城市的每个角落。她和他们都像一只只小蚂蚁,或建着高楼,或在破落的小工厂扎衣服,或在一间办公桌前联络着供求的时间安排。有人在和这座城一起发展,有人和这夜色一样消逝。
经过银河广场时,陈昌辉兴奋的自说自话,小禾试着理解:大致是东辉总部从原来的1层办公楼扩展到5层,在番禺的工厂也扩建了几倍。
“你的宿舍离这里很近。”陈昌辉说。
确实如他所说。5分钟后,陈昌辉把小禾和她的小行李箱放到一栋楼下,把钥匙给她后离开了。
小禾上了晃晃悠悠的电梯,到了7楼走进宿舍,有三个睡房,每个房间两张床。
她隔壁房间的女孩儿好奇的来看她。
“你室友还没招上来,这间房现在就你一个人。”她心有不甘的嘟囔着,回到房间后打开电视。
小禾能隐约听到隔壁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