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亮着一盏焦糖色的小壁灯。
傅文熙轻轻合上门, 低头抄起扒在自己拖鞋上的虾饺换鞋。方才还在苏愿脚上的那双香槟色丝绸绑带高跟鞋在鞋柜前东倒西歪,摆出的pose颇为挑衅。
也不知道这会儿,这双鞋跟尖得能当凶器的高跟鞋的这造型是谁给摆的。傅文熙扯了扯嘴唇, 摸了摸虾饺的胖脑袋。“是你吗虾饺?”还在他怀中的虾饺恶狠狠的横了他一眼,使劲蹬了他一脚。
傅文熙失笑着摇了摇头,放开抄在怀里的虾饺, 虾饺刚下地就朝着客厅长沙发那里跑去。
“啊, 看来那位才是造型师。”俯下身将那双被踢得很有现代感的高跟鞋扶正,傅文熙一边脱自己的外套一边朝书房走去。
看都没看客厅一眼。
苏愿躺在长沙发上, 告诉自己,我不气。
个鬼啊!
这会儿躺在长沙发上的她万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高跟鞋随便踢到玄关。如果那鞋此时还在自己脚上,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用来砸那个混蛋傅文熙了?刚刚还在长沙发上躺着装醉的苏愿在听到书房门关上后立即直直坐了起来。在长沙发附近徘徊了好久的虾饺一看这会儿沙发上有了空位, 立马起身跳起,舒舒服服的把自己摊成一张大大的猫饼,占据了长沙发三分之一的地方。
“走开!”苏愿扭头低声朝虾饺呵斥道。
虾饺摇了摇尾巴, 丝毫不把苏愿放在眼里。
“再不走开我就把你抱下去!”苏愿威胁道。她瞅了眼傅文熙的书房,谁知道傅文熙什么时候会突然推开书房的门走出来,看到自己还好好的坐在这沙发上。不过说到傅文熙,这个混蛋!明明都看到了自己的鞋了还不赶紧过来,搞事情是吧!
天知道今晚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上午的时候徐妍便告诉她,傅文熙今晚就会回来,因此她并没有掏钥匙开门, 而是站在门口按门铃。只是按了老半天门铃还没开, 她这才沉着脸从包里掏钥匙开门。
回到家中后才发现傅文熙已经回来了。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小壁灯, 她也没有打算让客厅变得更亮。沙发上摆着傅文熙翻了一半的杂志,苏愿拿起那杂志随便看了看封面,果然是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看懂的物理学专业刊物。到阳台转了一圈,发现阳台上的猫厕所里虾饺的屎已经铲过,所以这是去楼下倒垃圾去了?
那这怕是很快就要回来啊。
手里拿着傅文熙的那本正在翻看的杂志,苏愿很快做了决定——用那杂志当枕头,她要在长沙发上好好躺一会儿。然后等傅文熙回来之后,再和他算这几天不联系她且竟然能把手机掉了且还被一个女同事捡走的这件事。
另外还要用昨晚的饭局和今晚的宴会作为两把利刃,好好杀一杀那早傅文熙对着她的那威风神气。
苏愿想的很好,奈何剧本到了傅文熙手里,那个混蛋演员偏偏要改戏。
盘着腿坐在长沙发上,苏愿一手撑着下巴,一边死死盯着那扇门。
“赶紧给我让位!乖听话!到时候妈咪给你开罐头!”苏愿空着的另一只手在虾饺下巴上挠啊挠,企图用罐头贿赂虾饺。只是看看饺胖这肥硕的体格,就知道它压根不会为这么点罐头所动,之要傅文熙在它吃的比罐头还好。而现在傅文熙回来了。
虾饺死死用体重捍卫自己的领土。
谈判陷入僵局,苏愿打算直接付诸武力去解决问题。她皱了皱眉,直接上手抱起虾饺,准备把它抱到地上然后自己重新躺下,只是虾饺这小东西就和个警报器一样,自己四肢一腾空便立即发出凄厉的惨叫。
听到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儿子的叫声,傅文熙再都忍不住了,他直接拉开书房的门冲了出来。
“你对虾饺都干了些什么?!”质问声一出,客厅陷入沉寂,傅文熙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似的,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景象——
苏愿就像是《狮子王》那个猩猩长老拉菲奇一样,用它举着小狮子辛巴接受万臣朝拜的姿势把虾饺举到空中。因为傅文熙的突然出现她惊讶的回头,脸上那诧异又窘迫的表情好像是见了鬼。另一边,傅文熙的突然出现好像让虾饺也愣住了,刚刚还在空中乱蹬腿,这会儿便安静如鸡。傅文熙不知道自己该往哪看,他明明是因为虾饺的叫声跑出来,可这会儿目光死死黏在苏愿身上不得动弹。
今天的晚宴她穿着一件翠绿色的丝绸质地的露背晚礼服。方才在楼下他看到时就已经觉得美得几乎让他想要与她把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而这会儿他才知道原来那绿色的长裙不仅仅是长裙,还是一条高开叉长裙。这会儿苏愿盘着腿,绿色的丝绸裙摆像水一样轻柔地搭在她的大腿根,看得傅文熙极想上前去将那条水流拨开。
直到一声狗不像狗狼不像狼的“嗷呜”响起,这仿佛才按下了继续键。柯南很孝顺地一跃一扑,便把傅文熙扑地后退一步直接装上身后的书房门框。
“嘶——!”
“嘶——!”
两声气音同时响起。
傅文熙撞上了书房门框的棱,而虾饺直接瞪开苏愿的胳膊跳了下去,却在苏愿的藕臂上留下了一条红痕。
“愿愿!”
虾饺被关了紧闭,柯南陪在笼子旁边。傅文熙和苏愿分坐在长沙发的左右,茶几上放着打开的药箱,傅文熙正用医用酒精给苏愿胳膊上的那一道消毒。
“你轻点!”苏愿的胳膊被傅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