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那病根全拔除了再回长京市。不过要我说,光是拔除病根不够,还得锻炼,到军营里练个两三年再出来,别说体虚重病,就是感冒也不容易患上。”
厉琰:“不用,我在长京市有医生,住京城不习惯。”
傅震生欲言又止,触及厉琰冷淡的目光,内心叹气,连这拒人千里之外的脾气也像极妹妹。
厉琰:“前面电话亭停下,我想打个电话。”
傅震生减缓车速,慢慢停靠到路边,聊天般的询问:“打给谁?”
厉琰下车,顺道回应:“朋友。”
电话亭中,厉琰拨通号码,听到传呼台里头的姑娘询问是否呼叫该号码,心中难得起了丝犹豫。两秒后,厉琰挂断电话,转身进车,身上寒霜凛冽,俨然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傅震生见状,也收回目光,不去询问。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走了一半的路途,厉琰忽然就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
刚才那号码是骆白的。
当初骆白在筒子楼说给夹克男听时,旁侧的厉琰不声不响记下来。
后来匆忙离开明珠酒店也想过要不要留下电话号码,最后还是没留。
厉琰摩挲着佛珠,默念经文,平心静气。
骆白,跟他不是一路人。
他们不适合再有交集
骆白回家,受到骆来宝热烈欢迎,除此之外,再无旁人理睬。
悲愤失落之下,他抱着骆来宝一块看《大闹天宫》安慰自个受伤的心灵。
阔别将近两周再度重逢,猴哥这朱砂痣点在心口,那是更加红艳了。
骆来宝撕开大白兔糖的包装纸,递到宝哥嘴巴:“宝哥,这是周叔送我的奶糖,我偷藏起来没让妈知道,偷偷送给你哦。”
骆白一口咬下,嘴巴里顿时充满浓郁的奶味。微微眯上眼睛,心情因此颇为愉悦,也跟着偷偷询问:“还有不?”
骆来宝纠结一瞬,想到这是最喜欢的宝哥,好东西要跟喜欢的人分享,于是她就点头:“还剩半包。”
骆白翻脸无情:“哦,没收。”
骆来宝再度震惊,目光伤心欲绝。
骆白弹了把骆来宝额头,“我带回来那堆东西里面有两包巧克力,自己去找,一天之内吃一颗。多吃或者偷偷吃,以后别想我再带糖给你,听到没?”
骆来宝欢呼雀跃,斩钉截铁:“听到啦!”
骆白:“爸、妈和姐他们呢?”
骆来宝:“都出去啦,跟周叔、郭叔一起,大姐、二姐在学校里还没回来。”
骆白:“爸妈他们都在制糖厂?”
骆来宝:“不是哦,在公社。”
公社?
通常来说是商量大事才会去公社。
骆白猜测大概是他走的时候留下来的合作社计划被重视了吧。
果不其然,下午傍晚时分,骆父、骆母、周永利以及郭通达相继回来,团团围住骆白。
周永利:“大宝啊,你再跟周叔详细说说合作社的事。”
骆白瞟了众人一眼,默默摸出卷子铺开在书桌上,又回头瞟他们:“计划书里面不是详细说明、规划还有举例了吗?”
骆母拍了把骆白的背:“你也不看看里面描述的合作社怎么样的?整个跟乌托邦似的,又出钱、又出力,首先钱从哪来?合作社成员从哪来?怎么让他们加入?还有市场渠道,怎么找?”
骆母提的,都是近来有意创建合作社但遭遇到的难题。
骆白倒是不怕他们提出问题,就怕他们提不出问题,反而变成盲目埋头就干。
郭通达思索片刻,说道:“创建合作社,沟通好市场渠道,首先就需要足够的、大量的农产品,前提是统一。统一才能大量生产,譬如糖蔗。但西岭村种植糖蔗者,是一部分村民,剩下的还有其他农场品、畜牧、水产等等,单就个人而言,数量足够。但是放到一个公司、企业里而言,少得跟开玩笑似的。”
周永利:“老郭说的没错,假如是种植糖蔗,就是往食糖方向发展,但姑且不论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