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那仇人刀不能像你那样直接跳上墙去吗?”陈晋航瞧着仇人刀衔到攀爬的动作,问道。这里距离通天关还有些远,他只能看清庄肆的动作,却无法看到那坚硬如铁棍的手指在墙上落下的一排直直向上的指洞。但仇人刀一路向上,情人刀一人拦下众多兵士,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震撼。
神通高手不愧是神通高手。如果是普通的人,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公冶寒夏解释道:“使者有所不知。东野庄氏心刀,一身神通尽数修炼在刀上,刀法展开,才现神通,刀法不施,就极普通。所以仅凭本身,仇人刀无法如我一般,跳上那么高的去处。而且通天关太高,即便是我,若非昨晚使者指点,我现在因为无法轻易跳上墙去。”
“这样啊。”陈晋航点了点头。
通天关上的士兵在往下射箭、抛石,乱糟糟的石块、飞箭如同一阵接着一阵的大雨,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去。但那些东西根本不会对仇人刀造成什么影响。
仇人刀即使把刀咬在嘴里,也像是能用出刀法神通似的,那直刀在他脑袋两侧左右拨拉,卷起的刀罡让头上还没来得及落过来的箭矢和石块绞得残破不堪,落向一边。
关隘下面的人,却远没有仇人刀的能耐。有不少人被石块和飞箭打到,倒地惨叫。
关隘上站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那人冷眼看着关下,根本不管手下抛出的石头和射出的箭打到了多少自己人。
那将领只是在看仇人刀,高声叫道:“我王已遣军师来关助阵。军师一到,尔等尽无活路。还不快快退去!”
关下推车推树干的那些人顿时有些慌乱,一众梁国士兵看见可乘之机,连斩好几个作乱之人。然而东野双庄丝毫未受影响,仇人刀口衔直刀,继续往上,情人刀身形穿梭,在人群间舞动着缥缈如烟已看不清的刀,带起一片片血舞。
关上那将领的一声警告,在东野双庄的强悍实力下,没有丝毫作用不说,还起了反作用,激起了双庄更大的劲头。两位心刀神通传人越发的急切,仿佛通天关内又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逼迫他们使出全力,想要尽快破关而入。
仇人刀往上爬得越快,他已放弃了全力防守,只拿仇人刀刀罡护住头顶一块,几支飞箭从上落下,扎在他的肩膀上,石头落下,砸到他的胳膊、后背,他都浑然不觉也似,只顾向上。
陈晋航远远看去,只觉那贴墙攀爬的人影仿佛游墙的壁虎一般,动作灵活而迅捷。
“这些人争的是什么?”陈晋航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身为事件的最初参与者,他对血魔的来历一清二楚,对通天关里发生的事情,也差不多能猜到全貌。
血魔韩古杀入通天关,没有别的任何目的,只是为了杀人去的。一为保住血魔来历的秘密,二为引开梁国追兵的视线,给陈晋航和辛宓提供逃跑的时间和机会。他不可能在通天关里留下有用的信息和东西,眼前的这些人,相互杀戮对抗,所争的,不过是一场空。
陈晋航悄悄看了一眼辛宓和公冶寒夏。这两个人,是现在除了他以外,唯一知道血魔真实来历的人。他看到辛宓眸中又泛起了悲伤,眼前的场景,没办法不让少女想起她的恩师。而公冶寒夏,眼中尽是戏谑讥笑。
“真是笑话!”
公冶寒夏眼瞧东野双庄,不自觉出言讥讽。
陈晋航看公冶寒夏的神态语气,感觉这位神通高手似乎和双庄不太对付。
公子烈和法樽都也听到了公冶寒夏的话,稍微讶异了一下。公子烈问:“不知公冶大师所笑者何事?”
公冶寒夏张口准备回答,辛宓却忽然抢先说话,道:“大师可是与东野双庄有旧?”
“哦,有些小冲突。那两个家伙不是好东西。”
公冶寒夏瞧见辛宓的神情,立即明白过来,随着辛宓的话回答,遮掩过了事情的真相。
关隘的土墙上,仇人刀庄肆终于快到了墙顶。关上的将领脸色大变,拔出腰间青铜长剑,将手探出关墙,就朝仇人刀狠狠扎下去。
“找死!”仇人刀一声大喝,声音震响如惊雷,转眼间扩散开来,传入陈晋航等人的耳中。
陈晋航只见随着那一声大喝,仇人刀口中的刀从嘴边落下,被那挂在墙上的人单手一捞,捞在手里,往上就是一削。
那一削削出了好大的气势。笔直的直刀在土墙竖起的大幕下划出了半圆,那半圆之内,整个被仇人刀的刀罡刀势笼罩。
关上将领的剑被罩进了其中,仿佛被扔进绞肉机里的肥肉,霎时间被绞得支离破碎。
霸道。
凶悍。
不讲道理。
陈晋航感觉仇人刀庄肆手里的不是一把刀。
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那一瞬间陈晋航甚至怀疑,自己的甩棍在那刀罡之中,是不是也可能遭受不住,被绞个粉碎?
关上将领手里的剑已经只剩下剑柄。那将领顿时露出惊惧之色,忙把手缩回。那刀罡近距离感受之下,似乎还有大恐怖。那将领缩回手后,竟还骇然后退,踉跄了好几步。
“这等废物,也敢挡我?”
将领缩手,仇人刀刀势便停。仇人刀单手戳进土墙,倒挂在墙上晃晃悠悠。直刀握在他另一只手中,静止时看,只有尺许来长,青铜材质,平平无奇。
陈晋航感觉这世界神通高手拿的武器都是这样平平无奇,但当他们运起神通的时候,那些武器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