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经此一事应该也长了记性,以后做事再不敢有什么不对,也算是给了教训了。”

说到这里,贾政捋着自己的胡须,用威严的目光看向贾琏。

贾琏并不反对:“二叔所言有理。”不等贾政再说话,贾琏就一脸诚恳地说,“只是数百名下人,就算是一个十两,也不是笔小钱。还请二叔把钱支了,小侄才好去赎人。”

贾政黑了脸:“当初发卖的银子哪里去了?公中账上的银子哪里去了?莫要以为我不曾当家理事,就不知道其中内情了。你小小年纪,也要跟着那些刁奴学会中饱私囊了不成?”

贾琏“哎哟”了一声,面露委屈之色:“二叔你不知道啊?昨日接你出狱,当日就得把欠了官府的两万两银子交割了。咱们府中公账上都没有那么多,还是小侄偷偷把家父私藏卖了一件,才凑够的。”

一提到“出狱”、交钱,贾政的脸就涨成了一张红布。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被关押在牢狱中的一天,还要交钱抵罪。而且还被免了官职,一辈子都不可能起复!这真是奇耻大辱!

贾琏绝对是故意在羞辱他。

“胡说!”贾政压着心中的羞耻和怒意斥责贾琏,“你婶娘掌家的时候公账上的钱,才到你手里几天就用光了?我听说你还去抄下人的家!岂有此理!外面还没有闹进来,咱们自己倒是抄起家来,说起来丢尽了祖宗的脸!”

“正好今日你婶娘也在这里,你小孩子家既然管不了家,就把账目对牌交回来,还让你婶娘管着罢。”贾政冷冷地看着贾琏,王夫人双目闪亮,她就知道,只要贾政回来,一切就还能重回正道。

贾珠一脸鄙夷地扫了贾琏一眼,元春低着眼睛心中叹息。贾琏有了王熙凤以及其他人在背后指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认输投降呢?

“这么说来,婶娘当初管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叔父同意的吗?”贾琏皱起了眉头。

贾政立刻昂头挺胸:“那是自然。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自然事事要听从夫君指挥才对。难道琏儿连‘夫为妻纲’都不懂吗?回去还是应该好好读书,免得出去了给咱们家丢脸。”

贾琏叹了口气:“若是如此,叔父当初为什么不入赘王家,还要留在荣国府中呢?”

啪的一声,贾政拍案而起,厉声喝问:“大胆贾琏,你竟然胆敢无礼犯上,羞辱长辈?”

贾珠也气得站起身来,满眼不善地看着贾琏:“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却面色惨白,已经猜到了贾琏要说什么。

果然,贾琏将口供、账目这些无法辩驳的证据丢了出来:“既然叔父都同意婶娘将咱家的店铺田地转移到王家,还同意婶娘去售卖金陵族中的祭田,真不如干脆去了王家入赘,不是更好吗?”

“看看咱们家的公账上,所剩的现银不过一千两。可是婶娘的名下的财产,却比当初嫁入荣国府多了数万两。我倒是念着骨肉亲人之情,四处凑钱将叔父赎了回来,却没想到婶娘的所作所为,竟然都得到了叔父的许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贾琏坐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

贾政哪里还顾得上计较他的演技拙劣?他目如喷火,上去就抽了王夫人一个大耳光:“贱妇竟敢如此!”

王氏从公中账目上转移财产到她的名下,贾政确实知道一些,却没有阻止。毕竟那是对二房有益的事情。可是王氏竟然敢把家里的财物转到王家名下,贾政就不可能接受了,更何况她还敢打祭田的主意。

她手中的钱难道还不够花?如此贪婪地敛财,只能说是受到了王子腾的指使。王子腾这些年占据高位,原来都是他贾家的银子堆起来的吗?

贾琏笑了起来,这下子他的好二叔还能让他把掌家权归还二婶吗?

元春不愿意看这鸡飞狗跳的场景,起身离开。

刚走到在廊下,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大红锦衣的小人儿被乳母抱着往外走:“站住,宝玉这是怎么了?”怎么听着在叫喊哭闹,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三四岁的宝玉挥动着胳膊:“大姐姐,大姐姐,抱抱!”语气里充满了喜悦,好像遇到了救星一样。

因为宝玉和元春都是养在贾母身边,平日里见得最多,元春照顾他也最多,还经常把他抱在膝盖上教他认字,宝玉跟她很亲。

那乳母只能过来讪笑:“宝玉想要找夫人,我跟他说夫人有事,他不高兴,我不敢打扰老爷夫人,只好把他抱走了。”

元春冷下了脸。这地方本来就不是乳母能来的,她假借宝玉的名义偷偷靠近,是想要打听什么?

这些天贾母生病,府中人事变动,对这些下人的管束也松了很多,才会让这些人有了空子钻。

别的都还好说,若是被人把宝玉抱了走,那可就麻烦大了。

元春想到这里,就亲自接过了宝玉,拉着他去贾母院子里玩去。宝玉只要有人陪他玩就高兴了。

听说元春竟然带着宝玉去了教育学院,贾政气得骂了两句。去问了贾母才知道,这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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