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琰慢慢扭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涌起了一丝杀机。
童耀光一扭头看到了,心里一个激灵,赶紧去倒酒,小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真是的。”舒琰走出去,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他又打通了童心晚的电话。
“心晚,你现在怎么样?找到童太太没有?”
“还在找,你呢?开始摔的那一下有事吗?”童心晚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没事,去给童太太把户口的事办一下。这个要走程序,这几天不见得能办成。”舒琰握着手机大步往电梯走去,摁在电梯键上的指尖因为太用力泛起了白色。
“辛苦你了,律师费我们回去再谈好吗?”
“谈这个干什么,顺手帮忙而已。”
“摔坏的那个车子,我会让莫越琛处理好,对不起啊。是我的事连累你了。”
“别见外,挂了。”
舒琰匆匆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车前有两名助理正在等他,见他过来,立刻拉开了车门。
“舒律师,派出所那边的事已经办妥了。高先生正在等您。”
“走了。”舒琰猫腰上车,脸色冷漠地说道。
助理一个坐上了驾驶室,一个坐到副驾上,递了叠文件给他。
“这是您要的资料,已经全部在这里了。叶望舒和童思林闹翻之后,和前夫在一起住在一个很偏的小村子里,几乎不到市里来。就那次到市医院给叶莘取药,结果回去之后就犯病了。这事已经过了十六年,也不好查证了。”
“还有一件事。我总感觉这个童思林好像不是真的要和叶望舒恩断义绝,反而有点想保护她的意思。所以他最后拿了个骨灰盒回去埋了,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她的下落,甚至连他亲弟弟也没有提起过。他叫人打了叶望舒一家人的事,也都是听人说的,根本没几个人看到。”
听到这里,开车的助理忍不住说道:“那不对吧,叶莘的脚都被打跛了啊。”
“没人真的看到是童思林带人打的,若是别人打的呢?童思林暴燥,在家里确实也打过叶望舒。但那每次都是在叶望舒和前夫相会之后。我们再看看,后面一些年,北方工厂的情况很糟糕,他和当地人闹得很僵,莫家人想卖掉北方工厂,他却一直僵持着不肯卖,为此事和莫家人也闹得很不愉快。他每年都会单独跑来一次,一个人开着车四处晃。我怀疑他就是去看叶望舒了。医院里交了那么一大笔钱,足够她住上一辈子的,叶莘是没有这个财力的。”
开车的助理想了会儿,小声说:“还挺有道理。”
舒琰合上文件,合上眼睛往后靠。
“当年矿下出事,死了十多个人。那件案子一直秘而不宣。后来工厂火灾,苗岭那晚虽然也在,但是证据根本就不充分啊。舒律师若是把这两件陈年旧案给解决了,您可就真的要成人们眼里的大人物了!”开车的助理忍不住兴奋起来。
“我需要当大人物吗?”舒琰猛地睁开眼睛,挥起文件往前一摔。
助理吓了一跳,赶紧闭嘴。
“大人物算什么玩艺儿!”舒琰又骂了一句,把掉在腿上和脚边的文件捡起来,沉着脸色说道:“你想当大人物,我就教你们一个办法。现在下车,去抱起那些大人物的脚舔几下,看看他会不会帮你们当上大人物。”
两名助理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舒琰往后重重地一靠,把文件往身边一搁,放缓了语气,“快点开,要办的事多。”
助力脚下油门紧踩,飞快地往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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