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猫儿,在凶狠的龙爪与龙尾中来回躲避,凶险至极。
疏风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觉得心脏都要被刺激地停摆,“殿下,不好,应龙这厮真身乃是凶兽,我们万万不可硬碰硬。”
司墨也躲得不胜狼狈:“殿下此举确有些冲动。”
疏风抹了一把额上冷汗,一把揽住凉玉,躲过扫来的龙尾,背后已被汗湿透,“这应龙也忒没风度了,竟然这样就发疯。”
凉玉气喘吁吁,急道:“二位帮我暂挡一下。”
她抽出怀里一张黄麻纸,撕成碎片,口念咒语,重重一拍——
应龙在天际遨游,忽见得空中无数道门,头进得去,尾巴却被夹住,挣脱不得,进退维谷。
巨龙咆哮翻腾,正在纳闷之际,忽见得灿灿云头上落下一个美貌女子,身穿浅紫衫裙,黑发如云,佩环叮咚,额上两只银色犄角鼓出,表情冷淡地望着他:“丑死了。”
“夫……夫人?”
女子看他一眼,蹙起眉头,不一会儿便颦颦含泪,大叫一声:“你竟敢负我!我不与你过了!”
“夫人夫人!”应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一望,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凉玉趁他出神,不知何时竟骑在他的龙背上,抱着龙角,摆了个亲昵的姿势,衣袂翻飞,正挑衅地冲着他的夫人微笑。
“我、我、我……夫人别走!”
这一下气势骤散,立即化成人身,连爬打滚便要去追。
众将看得傻了,却见眼前明暗交替,云开雾散,天上的门、云上的美人忽然全都消失了,幻象一散,唯有应龙呆呆地落在地上。
他有些懵了,难以置信地转头四顾。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所有的下属都以一种奇妙又暧昧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四周静默一片。
嗯,传闻应龙惧内,百闻不如一见。
应龙气得魂飞魄散,咬牙切齿,血直往上冒:“妖女……竟敢拿妖术暗算我,今日必让你命绝于此!”
凉玉立于山巅,冷哼一声,用内力将声音远远传出来:“我父紫檀殿君上,我母重华夫人,我乃天生仙胎,星盘所定之神,你一个妖物归顺,凶兽归降,俯首帖耳,狐假虎威,有什么资格口称‘妖女’!”
她在箭雨中左右避退,在琥珀弓上实打实地搭了骨箭,瞄准应龙一只手臂,将箭拉到极限。司矩瞪大眼睛:“殿下,殿下,不可!”
疏风也喊道:“殿下,应龙不过是传旨——”
箭已破空而出,众人惊呼声未落,已经听见“嗡”的一声,应龙刹那间静成了一座塑像。
在惊愕之中,他的手臂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向下微微一扯,袖管“刺啦”一声破开。原来那可穿透仙人骨的骨箭,只是将他衣袍深深钉在石壁上。
“哼,好大胆子。”他惊魂未定地望着那仍然微微颤动的骨箭,咬紧了后槽牙,“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弓箭是谁给的。”
下属早有人急急为他披上披风,他一抖披风,看了昆仑洞立着的数人一眼,阴沉道:“走。”
凉玉握着琥珀弓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已被汗水打湿。司矩用狐裘披风将她裹了个严实,拍了拍胸脯:“原来殿下拿捏着分寸,吓臣一跳。”
凉玉讪然不语,任她搀回洞去,心里默默道,哪有分寸?
她原本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箭将他钉死在山上的,若不是箭术差了些,气急了手抖,手一抖箭偏,也不至于让他捡了这么大便宜。
不过既然司矩他们这么高兴……她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第一次休战,给了凉玉几天休息时间。临睡前,疏风道:“我在门口布了阵,殿下安心睡吧。”
凉玉想了想,无聊地翻了个身:“天宫一向以光明磊落著称,想来不会干这种半夜偷袭的事,大家都睡吧。”
来串门的巍因上神盘腿坐在地上,一面喝茶一面道:“天宫倒也未必真的意在诛杀,只不过那应龙记仇,睚眦必报,这下子支援你那位小伙伴惨咯。”
应龙连圣旨都没颁下去便狼狈班师,据说回去之后,屏退众人,在天帝面前撒泼打滚大闹一场。紧接着赤魄神君就给禁了足。
只不过,所谓“禁足”,不过就是派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天兵镇在门口,每当赤魄想要出门的时候,便温声道:“请回请回。”拱手行礼的同时,以身为肉盾,微笑着把堂堂赤魄神君挡在里面。
伸手不打笑脸人,简直没办法。
只是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总是和和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