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不知道,林大哥这一招还是跟她学的呢。而且后来,随着他用从她这里学来的东西尝到的甜头越来越多,越发地爱琢磨他妹妹说话做事那一套。
林大哥说得有道理,但林母舍不得林蔚然受累,“看你妹妹的意思。”
“再看吧。”林蔚然喝下最后一口汤,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有门!林大哥喜滋滋的,他乐观地觉得妹妹没拒绝就是个好消息。
吃完之后,林大哥腆着个肚子坐在一旁,忍不住想呻、吟。
“要是每天都能吃上这么一顿,不,一个月吃上三五顿就行。”今儿到家吃的桂花糕也很美味,但那都是娘们儿喜欢的玩意,他作为大男人,就喜欢大口吃肉!
林母笑骂,“美得你,还每天吃呢,多少家财都不够你败的。”
林母想了想,今天这顿饭做得确实美味,“可惜了你二哥不在家。”
“这有何难,老二回来之后,咱们再买些猪下水,再做一顿!”
“做做做,你妹妹不累的啊,有本事你自个儿做去!”
林蔚然想了想说道,“哥,要顿顿吃肉也不难。”穷图匕现,肉吃完了,该商量赚钱的事了。
林大哥睁开了眼,“你有办法?”
林家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林蔚然深呼吸,然后一口气说道,“爹娘,大哥,咱们烧炭卖吧。我以前看过一本闲书,约摸知道烧炭的法子。咱们试一试,如果能成功,家里也能多一个来钱的进项。”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说的是这样一个办法。不过林家人都觉得这话有点不可信。
林大哥直觉他妹妹被骗了。
倒是林小弟想到她今天在炭铺的表现,若有所思。
“烧出来的是什么样的炭?”林父问。
“书上说用那样的法子烧出来的炭很成型,耐烧,烟很少。”林蔚然没说的是,如果火侯控制得好,几乎无烟。
林父的神色似乎有些失望,“蔚姐儿,你说的炭是精炭中的某一种吧。但这制炭的法子被几家权贵把持着,轻易不外泄的,你别是被那闲书给骗了。”这么好的炭,法子怎么可能会写在一本闲书上呢。
林蔚然一惊,突然想起来,是了,冰敬炭敬,炭和帛碌米碌银等是作为官员的工资福利发放的,可想而知为何这炭会这般的贵了。
可她爹是怎么知道的?这番话出自他的口中,有些诡异啊。
林父沉默惯了,他这番话透露出来的见识和他老实巴交的农夫人设有些不符,她连看了林父几眼,但他还是那副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箩筐在编。看来里面有故事。
“爹,我知道你不相信有人会把这么重要的方子写在一本闲书上,可这或许是女儿的机缘呢?我们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呢?”
“咱们家一直都抓襟见肘。二哥每年的束修,这两年如果二哥有幸考上,去府城考解试,去京城考京试,都得不少银子。两个小侄子小侄女眼见着大了,特别是韶光,大哥是想送他去学堂的吧?咱们家靠种地能供得起两个读书人吗?”
林蔚然说到这里,林大嫂心动了,她知道以家里目前靠种地的收入是供不起两个读书人的。他二叔眼见着要出成果了,他读书的费用是不可能断的。银财紧迫之下,怕只能委屈韶光了。但谁的孩子谁疼,她不忍心,如果有两全齐美的法子,为什么不试一试?
“况且这法子要是可行,咱们也能拉舅舅们一把,省得他们干那些重活垮了身体还剩不下几个钱。”
这话一说,林母也沉默了,她是真想拉拔一下娘家,可自家都是泥菩萨过江,但如果女儿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不成功,不过是费些精力劳力罢了,大哥,难道你们连试都不敢试吗?”林蔚然一席话下来,几乎将全家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拉下了水。
林大嫂暗中掐了林大哥一把,林大哥咧着嘴道,“爹娘,这是个好主意啊。反正地里的活已经干完了,咱们也没什么事,何不试试呢?况且外祖家如今那么艰难,不说妹妹那四十两,在外还拉下了十几两银子的饥荒。”
林母也忍不住帮腔,“当家的,不然咱试一试?”
最终林父不敌,“罢了,你们想试那就试一试吧。”
“好,既然决定烧炭,那咱们就先做些准备工作,大哥,罗村长那边需要打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