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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你一下子拿出四十两银子,姥姥多谢你,多亏了你肯拿出这笔银子才救了你姥爷的脚。”
“姥姥不必客气,对了,姥爷现在怎么样了?”
“你外祖父的脚好多了,等你空了,让你娘带你去看看他,顺便认认门。”
杨氏到来,林家自然是要饭饭的。
又是炖菜杂粮粥!林蔚然不自觉地拿筷子戳了戳。
林家的人吃得津津有味,林家男人们神经粗,压根就没注意到林蔚然没胃口。
农忙过后托了林蔚然的福,他们还能顿顿吃干的,已经很好了。更别提林母的娘家老爹出了事,家里花出去一大笔银子,尽管这一大笔银子有一大半是林蔚然这个妹妹出的,但林母这个时候总会想从嘴里省出点来。近来能不被克扣口粮,林大哥心中直呼万幸。
她这模样林母见了,心中寻思着是不是每天给她加一个鸡蛋?
她这样,不止林母看到了,曾老太太和林大嫂也看到了,但林大嫂不管,想她这小姑子从富贵窝里出来,总要适应一阵子的。
而曾老太太呢,却觉得有心无力,她知道外孙女是个好孩子,就是她现在看她吃不好想贴补点也没办法。
看着小侄子小侄女满足地将碗沿舔了个干净,林蔚然心想还是得给家人找条路子赚点钱,否则的话如何改善伙食啊。你们无法想象一个吃货的难受。天天吃这些,还是炖的,真是生无可恋啊。
还有,她还想买一口铁锅呢。她知道铁是官府管制品,即使有银子也难弄,但是人嘛,总得有些理想,不然与咸鱼有什么区别?或许她二哥会有路子呢?她记得他不是有个在衙门做衙役的好友吗?
这事得慢慢谋划。
等杨氏走了,林蔚然尾随着林母进了厨房,很自觉地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给灶里添火加柴。这是厨房里最轻省的活。
林母也不让她干别的,看女儿这么乖巧,这模样分明是想和她多亲近亲近,一时间她心软软的。
“娘,姥爷他们上山做什么呀?”姥爷的脚是上山倒树受的伤。农忙刚过,地里的庄稼刚收完,累了一秋了,不正该在家里歇歇吗?怎么还那么着急上山呀。
“还不是为了冬天的柴火。咱鹿渭镇冬天可冷咧,特别是咱这地,两面环山地势低,冬天要比府城冷一些。每日火得不断,这就不费柴了吗?柴火要是不够,冬天可是要冻死人的。去年咱村就死了三个......”说起这个,林母心有戚戚焉。
林母以为林蔚然不懂,想她锦衣玉食十五年,哪懂老百姓艰难啊。
“不说你姥姥家,就是咱们家,歇个两天也该上山再弄点大柴回来。”其实说是歇,也是在家干活,翻晒粮食,给小麦脱粒,都是活计。这些粮食关乎全家的口粮,都要收归粮仓的,等弄好了,心定下来了就该准备今儿过冬的柴禾了。
林蔚然看了看院子里已经堆了几堆的柴禾,还有后院鸡舍也是装满柴火的,这样还不够吗?
“没有炭吗?”她问。
林母听到林蔚然说起炭,就道,“炭是有的,就是平时烧水的时候能积一些,一年到头也没积上两箩筐。”
说话的时候,林母示意她看向地上的灶台角,那里放着一个用和着的泥巴缝补的破罐子,每晚烧大柴烧出来的炭就放在里面。
林蔚然好奇地拿火钳揭开盖子看了一眼,一有动静炭面上的炭灰哆哆嗦嗦地往下掉,林蔚然观察了一下,这罐子的密封性不够好,不然也不会炭进去后还瘦身一圈。
林蔚然将那破罐子盖上,眼中若有所思,木炭这么少,还没有炕,难怪林家人为过个冬那么郑重地准备。
说到土炕,她知道林家睡的都是床榻。如果能盘几个土炕,冬天无疑会好过很多。但她穿越之前是南方人,睡的也是床,压根不懂盘炕啊。土炕是她上大学的时候跟着同寝室的北方姑娘回家玩儿看过一回,具体咋弄的她不知道,原理倒是知道一些。但林蔚然觉得不足以支持她一步登天做出成品,可这总归是个想法,哪天让她爹试试?
回来两天,林蔚然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家里人的性格。
林母容易心软,但不糊涂,也最疼她。林父寡言少语,是地里的一把手,对家中的孩子挺好的,大约是儿子将来要顶门立户,所以他很舍得使唤儿子,对她的要求几乎不曾拒绝。
林大哥大大咧咧,林大嫂心中有自己的算盘但轻易不开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