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及近,似乎就是往他们这边走来。
不由得她回头看了一眼南阳侯府的匾额,心中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预感,这一支队伍应该是冲着南阳侯府来的。
“二哥,咱们将骡车停靠一下吧。”
如果她走了倒也罢了,明知这是冲着侯府去的,还不管不顾地走人,她不是这样冷血的人。不过瞧这架式,多半都是喜事。她不是想沾光,只要确定了是什么事,不会对侯府产生妨碍,他们就走。
林则然意会地将骡车停在一旁。
对方吹吹打打这么大的阵仗,自然吸引了无数路人围观。
“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但瞧这方向多半去的是南阳侯府。”
“做什么不知道,但无疑是喜事。你们瞧那队伍里,那些浦头衙役走的是半包围的队形,像是在护着中间那人。”
“一会就知道了,如果是喜事,南阳侯府准得发点喜钱啥的。”
说话间,那支队伍就到了南阳侯府。
福伯已经出来了,“原来是林浦头,不知您此行前来有何要事?”
宫中负责来宣旨的小黄门率先说道,“圣旨到,责令南阳侯府第五女林昭然接旨!”
这么一嗓子又尖又细,传得老远了。
啊啊?一时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福伯口中的林浦头看不过去踢了他们一脚,“别发愣了,是圣旨到了,快去禀告你们侯爷和老夫人将大门打开迎旨!”
“是是,阿文,你去萱北堂......”福伯一回头就指了三人分别往内院各处通禀。
有靠得近的隐约听到他们对话的,便一层一层地往外说。
没多久,林蔚然他们也知道了。
晴雪和她咬耳朵,“姑娘,为首耻高气昂那位像是宫里出来的。”
晴雪说的那人正是来传旨的小黄门,在她脑海里的记忆里,南阳侯府也是接过圣旨的,来传旨的人就是这么一副模样打扮。
那小黄门最初那一嗓子她也听到了,这圣旨是给林昭然的呢。
侯府很快便将大门打开,世子林溯风亲自到了,然后将人迎了进去。
没让众人等太久,远远地看到南阳侯领着侯认的男丁们亲自将小黄门送出走。
然后就是放鞭炮撒喜钱,告知众人他们侯府的五姑娘林昭然被封了乡君。
“二哥,我们走吧。”
林则然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没有失魂落魄,没有愤怒不甘,整个人却像是被什么困扰想不明白一样。
坐在骡车上,林蔚然确实觉得不对劲。她将昨天的事和今天的事翻来覆去地想了几遍,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是违和。现在想来,重点就在老夫人整个的反应,蹊跷啊蹊跷。
她翻查了这么些年来的记忆,侯府像昨天那样出那么大的纰漏,似乎没有过。昨天的事,让她无端感到老夫人对侯府的整个掌控力弱了很多,完全不像是老夫人应有的宅斗水平。
如果老夫人她是故意如此放任的呢?这个念头一起,林蔚然压都压不回去。
她将细节想了一遍又一遍,先是老夫人被打湿了衣摆,顺理成章地去换衣,将控场资格下移给了儿媳妇。然后张氏闹了那么一出,明显收不住场的时候,老夫人及时出现了,雷厉风行地将罗稳婆收拾掉了。还有后续在面对谢夫人的时候,似乎并不如何担心,还有之后的一些表现......
现在想来,这种种迹象应该是心中有数有所倚仗的表现啊。
林蔚然又思考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一切尽在老夫人的掌控之中。她们都是棋子,老夫人才是那个执棋之人。
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局她和林昭然张氏谁也没胜,胜的人是老夫人。
这些年张氏心思越发大了,且她育有一子一女,不好管教。
而林昭然呢,刚回来,不免带了一些眼界狭窄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偏偏她还自以为手段高轩,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些在老夫人看来都是需要调、教的货色。
而她呢,在不知不觉中,被老夫人废物利用了一回,成为用于磨砺孙女警告儿媳的道具。
想通了,林蔚然不得不震撼,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