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决,够魄力。
他太年轻了,才二十一还是二十二吧今年?他以为还要三五年他才会反应过来,然后外放。真是后生可畏啊。
还有谢洲,最开始他以为走的是裴太保的关系,与宫家无关。
谁不知道裴太保看不起宫家二三代几乎都走了文官之路,堕了风气,国公府威风不在,甚至一直看不惯宫令箴弄臣的姿态。
裴家送谢洲到国君身边,以为是想培养谢洲与宫令箴分庭抗礼,所以他们才没理会,想看看他能在宫令箴手下走几招。
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暂时有合作了。
真是大意了,难怪他总觉得不对呢,谢洲上位太平静了也太顺利了。本以为他们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不,是谢洲直接被宫令箴打压并驱逐。但并没有,这段时间宫令箴对谢洲采取的是漠视的态度,甚至常常外出公干,极少伴驾。他们都以为他是焦头烂额顾不上谢洲那头了,现在看来是故意给谢洲制造机会的啊。
错了,全错了。
陆翊嘲讽地道,“这宫令箴也着实大度,竟然连妻子的前未婚夫都能提拔。”
崔丞相对孙侄陆翊的话不予置评,“他外放,必是想有一番作为的。”舍弃这样胶着的局面,必有大抱负。
陆翊心中腹诽,哪个外放的地方官不想?可事实呢?
毕竟民生的改善非一朝一夕之事,即使花个三五年出成绩了,万一老天爷不赏脸,一朝就能吞掉老百姓们几年的财富积累。
看出陆翊的不以为然,崔丞相叹气,眼前说话的人是他外甥陆翊,比宫令箴痴长几岁,现如今从四品,是派系中培养出来的以期能与宫令箴并驾齐驱的青年才俊。
派系之中,权力要顺利过渡,派系各阶层都要有人。四五品官员算是一个中层,很是关键。
但现在看来,比不上啊比不上。
宫令箴这些年,几乎极少做没有把握之事,再看他今年在民生方面取得的成绩,下到地方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改善民生,造福一方百姓。
等他归来之日,怕是谁也阻挡不了他上位了。
不过这些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崔丞相没有说,近来派系失利太多了,不能再打击了。
但陆翊这一点都看不破,他对陆翊的期待又降低了一些。
“相爷,不知道咱们宫谏议大人属意的外放地点是哪里?咱们要不要运作一下?暂缓一下他攀登的脚步。”派系中有人提议。
崔丞相瞥了他一眼,想法倒不错,倘若时间再提前一些,倒是可以给宫令箴一块硬骨头啃,但现在晚了。
就之前百花山田地兼并一事,大臣们群起而攻之,已让国君有了防备心。所以宫令箴外放之地,他们不能插嘴,只能让皇上乾坤独断。不过倒是可以利用它来坑一下别的政敌。
但这只是随手一放的闲子,成与不成都不必过于执着。
这一局到此已经基本成定局了。
现在看来,宫令箴已经接连得手,达到自己的政治预期。
那么他们在煤矿上面一定不能再失手了。
这煤矿资源利用好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能立下不世之功。
倘若顺利,这些棋差一着的损失就不算什么了。
但他无意中想到走了裴太保关系的谢洲,心中起了一丝阴霾。想到某种可能性,他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宫裴两家相互鄙视很久了,不可能会有合作的。
但崔丞相是个谨慎的人,之前他被宫令箴外放的事杀个措手不及,那是因为他们保密功夫做得好,加上这一事太超乎他对宫令箴的预判了。如今他知道宫家和裴太保有可能合作,那他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虞国公府
宫大人外放的地点确定了,是距离京城长安一千三百里地的凉州。
国公爷率先点头,“凉州也不错,离京城不算太远,州牧大人也是咱们派系的人。凉州的风气也还算好,只是不如南方富庶。”他们虞国公府一派在凉州的经营虽不如冀州日久,但也算不错了。大侄子去那里,不至于孤掌难鸣,非一呼百应,也非政令不畅。
不止国公爷,宫大人对于凉州这个外放之地大体上也是满意的。
所以这日下值回来,就直接回了景铄院看看妻子逗逗胖儿砸,而非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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