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上次来竟然没发现,难怪方琰表哥唐颂说他们后院的西南角是一处火场火光冲天呢,他们先前应该就是在那里烧制姚金炭的吧?
“没想瞒你们,当时你们没问,我也忘了说。”当日是真没想起来说。
杨昶的埋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下可好了,以后要买姚金炭就方便了,近来我娘一个劲地发愁呢。你们家的姚金炭太火爆了,简直是一炭难求——”
太夸张了。
方琰扯了杨昶一下,给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别说了。这些事私下说就好,在大厅广众之下不像样。
林溯风看着林蔚然笑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姚金炭,如今在府城中都是被热议之物,许多人却不知道它是自出一个女子之手,这个人正是他之前的妹妹林蔚然。
林蔚风叹息,他不知道当初让林蔚然离府是对还是错,现在看来,这决定明显是侯府损失巨大。
林昭然容不下她,家人为了照顾林昭然的心情,默认了她的某些做法。
他们就该牢牢捏着林蔚然啊,即使她有一飞冲天的能力,那也得带着侯府。
可惜啊可惜了。
林蔚然淡也笑,“很多事情我自己都没想到呢。”
林溯风和林蔚然说话时,杨昶好奇地打量着林昭然,被她察觉之后狠狠瞪了回来,这人是林则然的同窗兼好友,还姓杨,应该就是上辈子的短命鬼了!
林昭然面色不愉地走过来,“大哥,我行李放好了。”
这是提醒他他们该启程了呢,林溯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让他们寒暄几句都不高兴,只会将关系弄僵。
林溯风明白,有她在,也不是修补关系的恰当时机,于是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就启程了,告辞。”
“慢走。”
临出门前,他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对林蔚然说道,“有空回侯府看看,老夫人很想你。还有四弟,今年也下场了,不过没有你二哥幸运,爹说让他多打磨两年。”
林蔚然点头,“再说吧。”没说回,也没说不回。
林蔚然和林则然领着林家众兄弟一道目送他们离开。
往屋里走时,林小弟拉过她的手,示意她慢一些。
林蔚然意会,没一会,姐弟二人就落在了后面。
林小弟悄悄地说,“姐,我看到你将家里的极品姚金炭给了那陈掌柜。”
“所以?”
“家里的极品姚金炭已经没有了,要不要我再烧几窑?”
问这话时,林小弟眼睛亮晶晶的。
林蔚然抚额,她看他是技痒了才对,“暂时不需要,等需要,姐再找你。”
“好吧。”林小弟耸拉着脑袋。
林蔚然强迫自己狠心,“不许私下开窑烧制,听到没?”
“知道了。”声音拉得长长的,有气无力的,显然还是不开心。
林蔚然拉着他往回走,初冬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林母出来倒灶灰,正好听见女儿对小儿子说,过两天闲了给他做好吃的。然后小儿子整张小脸都亮了起来,然后开始追问要做什么好吃的。
林蔚然想起家里有些黄豆,近来不知道怎地,总想喝点豆浆吃点嫩豆腐,一想到这些竟然忍不住口水直流,不若就做那个吧?
这里的豆子他们通常是放进锅里煮熟了当粮食来吃,不如何进行加工。她隐约记得豆腐的出现要到宋朝?似乎还是某个道士炼丹得出来的副产品。所以,她想喝豆浆想吃豆腐都得自己做。豆浆不难,将豆子泡一晚,用研磨研一研,再烧热几趟就差不多了。豆腐也不算难,工序她都记得,这得感谢她小时候住农村时隔壁家是做豆腐的,她又和那家的姑娘玩得好,经常去他家买豆浆喝,顺便看人家做豆腐,人家也没怎么防备她一个小孩。看的次数多了,工序也就记得了,只是没经过实验而已。
林母看着一双儿女,突然就想开了很多,不那么难过了。
今天昭然或许只要一条鱼,明天呢,如果她要烧制姚金炭的方子,她是给不给?还有,万一有一天,昭然再次看上了蔚姐儿的东西,难道要让蔚姐儿再次拱手相让吗?如果那东西是蔚姐儿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