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白里以为阳笙不会回嘴呢。
说完了,他就侧身走了出去。
白里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
娶了相府的人?
……
娶了相府的人???
他要娶谁啊?
她府上的小侍首先排除,之后丫头,也没几个,长得还不错的也就汝安一个,难道阳笙看上了汝安,现在是在跟她要人呢?
还是,阳笙是在暗示她多找几个好看的丫头到府里给他选选?不过怎么想阳笙也不是像这种人。
越考量,白里越觉得阳笙看上了汝安。
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说得有理,甚至还觉得好久不开的窍,这么一下子就打开了。
那她是不是得撮合一下阳笙和汝安?
不过也不用操之过急,不用撮合,就阳笙那么帅气的一个大男人,汝安还能不心动。
明明自己红鸾星阴暗地厉害,一想到给别人搭桥引线,就傻傻地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开心。
“丞相,茶。”
刚好,汝安进来了。
“汝安,你觉得阳笙大夫怎么样。”
汝安放下了茶,也没多想白里的意思,回了一句,阳大夫人很好,医术也很精湛。
白里脸上涌出了难以捉摸的笑意。
“好,好,你退下吧。”
汝安刚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再泡一杯给阳大夫送去。”
“是。”
汝安欠了欠身,走出门去。
白里看着汝安远去的背影,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做了好事。
将茶一饮而尽。
不过,也没太多时间给她想这些事情,她掐算着日期,明天是星期二,下午的义诊结束,珈阳医馆,就要开张,之后星期三,正式营业。
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星期三的时候,那大理寺卿身上的药就会大面积发作,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去看全京城所有的医馆,当然,是不会有人会治这个病的,到最后,他一定要去珈阳医馆,到那时,白里就带着面具等在那里,告诉他,大约全天下,能解毒的寥无几人,不过白里丞相倒是可以试一试。
打探了一天的大理寺卿一定会在星期四求白里去府上看病。
而且,不会主动来她府上,因为星期三的时候,那人一定会寻遍京城所有的医馆以后,再来那新开的珈阳医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没有人信任一家新店,之后再出于对丞相的敬畏,不敢在星期三如此晚的时候前来打扰。
而星期四他再想来的时候,因为病太严重无法起床,就只好请管家来请白里前去。
这样一来,白里就可以去查看一下这大理寺卿的家里到底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之后白里医好了他的病以后,二人的距离就能近上几分,她就有机会接近朝廷重案了。
一切都就绪,就等着时间了。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额前的玉石,心里难掩地期待,这第一步,她一定要走好。
白里在窗前站定,仔细思考着,一点一点在脑海里描摹着可能出现的状况,任何一种可能性,她都不能错过,在朝廷上,和战场一样,不允许她犯错,犯错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死在沙场,勉强可以算是荣耀。
死在朝廷,那身上就不一定有多少个屎盆子。
一站便是几个时辰,站到雨停,站到星子漫天。
等她考量完所有的可能性以后,她缓了缓神。
发觉已经手脚酸疼。
一动的时候,还有些发麻,一下子没用上力气,她直直地摔倒在地上,眼前一黑。
还好,不过是因为血液循环不好。
可就在她不小心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手一下碰到了花盆上,砰得一声,花盆掉到地上,华丽丽地碎了。
因为手脚发麻,不受控制的,白里的手按在了一块瓷片上。
瞬间,淋漓地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她没吭声。
但是很疼。
因为用不上力气,白里一点一点向门边挪动,远离剩下的碎片,以防什么时候突然抽筋再划破自己的身体其他部分。
另一边,阳笙正在药房研究着明天义诊要带的药物,就听见砰得一声从书房传来,愣了一秒,他猛地放下手里珍贵的药材,快步向书房跑去。
推开房门,他四下里看着,屋子里面,没有白里,一个花盆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土和一地的瓷片,之后花盆边一大滩的鲜血,顺沿着,一趟一趟滴向门边。
门边?!
阳笙好看的眸子写满了紧张,眉宇也仅仅地皱了起来。
顺着血迹看过来,阳笙才看到了蜷缩在他脚下,看起来手脚有些抽筋地白里。
“白里!”
他迅速蹲下身子,自责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
“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