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放过她,若是能在大皇子的人之前找到碧苏,或许还能试一试反间计,当然,这个方法也不一定行得通。
之后,便是大皇子的侧妃。
大皇子既然已经答应杀了她,便一定不会手软,但是那侧妃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杀了的人,加上那位侧妃身后的势力,他的阁老父亲可不是爱妥协的对象。
白里难受地翻了一个身,之后努力换一个让自己舒服一点的方式。
得找天青阁的人,花大价钱救下来那侧妃,至少得在她嘴里撬出来一些关于白景承和西止国的事情,当然,白景尘不会跟一个妇人说这些,但是她这个妇人一定会自己打听出些什么。
昨天晚上重重跌了那么几下,白里现在身上淤青不散,自觉得需要寻点药揉一揉。
她用着力气站起来,去药房,却突然想起来上次还剩的那一瓶,被白里给了恩王府上的小侍。
之后叹了一口气,向珈阳医馆走去。
医馆里还是那么安静。
近日可能是风比较大的缘故,所以珈阳医馆没有几个人,白里进去的时候,一个人刚从医馆走出来,许是不认识白里的,只是觉得她长得超脱尘俗。
于是,朝着她微笑着点点头。
白里自然也是回一个安静的笑容。
“阳笙?”
阳笙在木桌前研究着一本医术。
看了眼她来了,站起身来。
“白里。”
“丞相大人。”
一边汝安的声音传了过来,越过很多药材,露出一张脸。
“嗯。”
白里自也没打扰汝安的工作。
“阳笙,还有没有那个跌打肿痛的药膏,没味道的那种,帮我拿几罐。”
阳笙坐在那里,手里端着医书,抬眼看上白里,本来平平淡淡的眼神染上一抹焦急,又在一瞬之间被掩盖下去。
“你受伤了?”
语气上假装平淡,身体倒是很诚实,厚厚的医书一下子没拿住,掉在了白里脚下。
她随手捡起来了书,放在阳笙面前。
“不小心被撞了一下。”
阳笙显然是不信的,但又不想逼她。
“又撞花盆上了?”
“嗯。”
白里眸色闪了闪,随口答了句。
阳笙没答话。
转身去拿了两罐药,放在白里的手心。
“好,谢谢。”
“没事。”
阳笙自从那件事以后,就只能尽力与白里保持着疏远的距离,就算他再想往前走一步,也不能,他知道什么距离才能让白里感觉到舒适。
“那我先走了。”
白里指了指门外。
“嗯。”
阳笙谪仙般的面容上显出一丝阴郁,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嗓子里只能窝出一句嗯。
在白里快走到门外的时候。
“白里。”
他的声音中带着恳切。
“照顾好自己。”
她的身子顿了顿,转身回头,看了一眼阳笙。
他只是站在那里,目送着白里。
“好。”
她朝着他笑了一下,之后便转身离开。
阳笙知道,他只是脚下没有动,心却已经随白里走了万里。
白里走在回相府的路上,手心里拿着两罐药,就那样攥着,把两个瓷瓶攥出难听的滋滋声。
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盘旋不散。
她醒醒神,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去寻找天青阁的阁主,现在大皇子的侧妃,只有天青阁的暗杀者才能保护住。
这根线,白里不想断了。
白里虽然是做了这么久的官了,但是一直干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勾当,所以对于天青阁,其实心里也不是特别清楚到底要去哪里。
难道是去天香阁?
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妥,之后仔细思量着,突然想起一个人。
白景尘。
她在想起白景尘的时候,甚至心里有些动容,这一次,竟然可以有人与她并肩作战了。
但还是尽量让白景尘少知道一些为好,他忧心的事情也足够多了。
想着白景尘,步子就向恩王府走去。
路上几个小孩玩闹,用脏手抓了白里的衣服,雪白的长袍上几个黑漆漆的掌印,让白里觉得哭笑不得,所以只好折回丞相府去换一身新的衣袍。
正巧了玉儿把白里前些日子做的衣服拿了来。
白里看了看,选了件浅桃红色的长袍,没什么原因,就是突然觉得有些顺眼。
走在坊间,自然又是引了一大堆姑娘们的注意,毕竟谁都没有见到丞相大人穿除了白色以外的衣服。
白里顺着她们的目光细细品了品她今天这身装束,她最开始一直以来都穿着白色,潜意识里只是认为白色干净一些,穿上心里也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