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山体包裹的古墓,为什么能做到有光呢?我想不通这个问题,当然目前为止我能想通的问题也不多。
正当我神游之际,躺在我边上的白紫问道:“孙先生,怎么这一次这么顺利就跑出这墓道了?”
她的语气很平和,大军贱贱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我。
我一愣,突然记起自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貌似是说过“终点就在前面”的话,心说这家伙倒是贼,把问题推给我了。一路以来大军对我确实不错,我圆这个谎总比他来的强。
我讪讪的笑了笑,说:“在路上的时候,我对这种所谓的走不完的“直线”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我立即想起了墨家的一个小理论……”
“看吧,我就知道小墨给我的信息不全,不然我早就想到了,哼!这一次我土行孙的招牌算是砸了,哎!”孙大军打着哈哈,装起失落。
我早看出他的心思,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这时候白紫问我:“是什么理论,这么神奇?一会根本出不去,一会又能直接就跑出来?”
我想了想,就说:“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外国的小故事,叫“阿基里斯悖论”,说的是荷马史诗中最擅长跑步的英雄阿基里斯永远追不上前面一千米以外的乌龟。”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跑步高手会追不上慢吞吞的乌龟,这不是扯淡么?”龙潭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笑了笑,见其他人都不太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就说:“那换个例子,道家的庄子曾经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虚无主义,“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也。”
“唉,又搞些文绉绉的词,我这种没文化的哪里听得懂啊。”孙大军佯作不耐烦的打断了我。
我不想搭理这坑货,这时候疯老头说:“我听说过这句话,意思是一尺长的棍子,每天截取一半,永远都截不完整根棍子。”
我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白紫估计已经开始明白了我要表达的意思,就对我说:“这和墨家有什么关系,你直接全说出来吧,我们都很好奇。”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墨子曾以严密的逻辑学理论击溃了这个说法,他设想有一条线ab,从a端向b端前进,走到全长一半c,则去掉走完的一半ac,剩余cb是全长的一半。再如前法取cb一半,剩为全长四分之一。如此取至无穷多次,最后必将到达线的最前端b。”
说到这里,我不禁对墨子崇敬到了极点,感叹道:“这就是数学上的极限逼近原理,在现代数学史上极限原理都是划时代的伟大成就,直到1655年英国的瓦里斯出版《无穷算术》,才有“极限”概念的正确解释,可惜墨子的成就没能被世界认可……”
对于这么一个牛人,白紫沉默了,这时候一边的龙潭问道:“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极限……原理什么的,我特别想知道,墨家要怎样设置机关才能造成咱们遇到的那些情况?”
我眼前顿时一亮,对龙潭的这个问题相当欣赏,的确,这才是重点,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猜测,理论归理论,但要在现实世界里用实体的东西表现出“极限原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最简单的,就说庄子那关于截取棍子的说法,其实确实是可以一直截取下去的,但“极限原理”却最终指出,那棍子必然会彻底截取完毕。
在这个脱离了危险的轻松时候,我的想法也格外活跃,之前经历了的一切都开始在脑子里回放起来。
好一会,我对大家说:“我觉得可能困住我们的不是墨家的机关有多厉害,反而是我们自己困住了自己!”
“嗯?这是什么话,我们又不傻。”疯老头有些不解。
我笑了笑,说:“恰恰因为我们不傻,所以才会被困住。你们仔细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走不出去?”
大家立即一愣,面面相觑,白紫明显倒吸了口冷气,喃喃自语道:“是因为我们在整个赵本溪墓外围走了一圈,知道它的大小,而进来之后发现一条直墓道居然比整个四方古墓还要长,这本来就不合理,所以我们想当然就认为这条路是无尽的……走不完的……。”
我点了点头,说:“这些,再加上我们多次试验,无论怎么走,都靠近不了一些基本的标识。比如咱们进来时候那个拐弯……还有龙潭说的看到了李眼镜的影子却摸不到,我突然遇到的直墓道消失,拐弯墓道出现等等……”
“这些诡异和不可以理解的情况造成我们认定这是一条不可理解的路,所以当我们真的在墓道里探寻的时候,不由自主会因为前面根本无法理解的无尽长度而放弃……然后,认定这条路……走不完!”白紫再次接上了我的话。
这时候一旁闭目的瞌睡虫沉声说:“这不合理,首先一点,就是那个直墓道的长度,那是不可能的!”
我同意的点了点头说:“对于这一点,我有同感,我的观点是我们的视觉欺骗了我们。”
“那怎么解释用手去触摸两侧的墓墙并没有拐弯弧度的情况?”白紫秀娥微皱。
我摇了摇头,说:“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我所能猜测的就是那些可以产生催眠效果的“湿泥”可能对我们造成了某种干扰,当然那些可以移动墓墙的机关也可能是造成这些的重要原因。”
疯老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之前没有看到尸甲虫我还没想到,现在看来那些“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