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蓝舔了舔唇,看向身体紧绷的简修明,他侧过头,别开眼,看着一旁的空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险,显出几分任她施为的错觉来。
阮蓝轻笑了一声,垂下眼盯着眼前那颗纽扣,指尖微动,扣子被轻易的解开了,露出一小块肌肤,居然真的泛着淡淡的红,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显出几分奇异的美感来。
像是雪天枝头的梅花,恰到好处的点缀着那一片白。
阮蓝盯着那一小块肌肤,出了神。
她从未想到,真的有人连那一小片肌肤都能显得活.色.生.香,生生让她看呆了眼。
简修明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活蹦乱跳的情绪,挨个压制到了心底,不再被其影响,恢复了一二分的冷静,做好心理准备,才能打起精神来应对眼前的阮蓝。
他收回了飘忽的眼神,谨慎又小心的落在阮蓝脸上,生怕因为视野过于宽阔,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然后他看着阮蓝,再次陷入了沉默。
阮蓝刚洗完澡,长发有些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衬得她的脸又小又白,在光照下,好似反着光一般,白里透红,粉嫩嫩的好似轻轻触碰就会留下痕迹。
此刻她就这般盯着他,用一种赞叹,欣赏和仰慕的目光,没有夹杂一丝杂质,美好的情绪浓烈到让简修明不知不觉的沉浸到这个眼神中。
简修明自小就长的好看,可以说是在别人对他的容貌夸赞中长大,他见过太多赞美的眼神,本该早已习惯,但面对阮蓝的这个眼神——用所有生命力浇灌出来,浓烈到几近窒息的赞美,仍让他有种被人珍惜,被人珍藏在心上的错觉。
他被这个眼神击溃了刚恢复的冷静,再次陷入了铺涌而来的复杂情绪中,他知道自己该挪开眼,该说些什么,该阻止对方移到第二颗纽扣上的手,但他微微张唇,却一个字都未曾吐露。
她就这么喜欢我吗?
他恍惚间想起了之前追在他身后的阮蓝的眼神,有些迷茫,那时候的她,目光也是这样的吗?
他努力回忆着,那个纠缠于他的身影,却仍未想起对方的眼里是否曾流露出这般汹涌的欣赏和爱意,只记起对方在被拒绝了表白后的骄横和不甘心。
对,那就是她在他记忆里的模样,高高在上,娇蛮任性。而不该是眼前这般模样——好似无比深爱着我,好似别扭的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只能小心翼翼的一遍遍强调,他是她的专属品。
简修明意识到了自己再一次试图去为她辩解。
他再一次掐断了下面的想法。
这不是他的错,这跟他无关,所以,他只要继续自己的原先的计划就可以了。
阮蓝顺利的解开了他的第二个扣子,目光落在相比正常人而言并不算太大的领口上,有些蠢蠢欲动,又有些迟疑,她的直觉告诉她,再这样下去,事态会进一步失控或者说升级,最终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但是……
阮蓝缓慢的将手指往下移去,慢慢按住了底下的第三个纽扣,正常人一般不会扣上衣服最上面的那两个纽扣,但大多会扣上第三个纽扣。
所以,严格来说,她现在手下的那个纽扣才是真的,禁区领域。
阮蓝迟疑着没动手,简修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阮蓝抬起眼看他,他微笑着,不容置疑的将她的手握紧,带离了衣服,自然的垂到了他们中间。
既然对方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阮蓝就不再迟疑,恢复了一贯的骄纵模样,将目光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不同于将衬衫一直扣到最上面那颗时的禁欲和冷漠,他解开了两颗袖子,就好似甜蜜的蜜糖被掀开了包裹,流淌出若隐若现的甜蜜来,与冷漠截然相反的柔软可欺。
他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展示在别人面前了,他比较适合将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的模样,让人享受拆开这个包装的过程,而不是将那些美妙之处展示在外,吸引无知的飞蛾,蠢蠢欲动。
阮蓝被他握着的手微微动了动,有心想帮他扣回扣子,但对方似乎是觉得她还不死心,加大了几分力道,握紧了她的手。
游尤等了很久,没等到正常的事态发展,反而等到了旖旎和暧昧散去,便只好在这沉默中,安静的上前,彰显了存在感:“大小姐,您的头发还湿着。”
他上前自然的牵起大小姐的手,领着她朝沙发走去。
简修明松开了手,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目光从对方自然的相握的手上一掠而过,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游尤在沙发旁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刚想起来般,侧头看向身后微微皱眉的简修明,伸出了手:“请把睡衣给我吧。”他脸上带着一贯的笑,轻声细语道:“游尤会照顾好大小姐的,简修明先生不如先回去?”他轻飘飘的看了眼门,充分的暗示了对方。
简修明却下意识的看向阮蓝。
阮蓝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碰撞了下,简修明喉结微动,移开了视线,将手上的睡衣递给了游尤,转身朝门外走去。
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似乎不假思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