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简修明的话,现在就该意识到我想让他做什么。
他对比着他们的区别,没有在意对方的小小辩驳,继续道:“但是蓝蓝喜欢他。”他重复了遍这句话,就好似这一点让他有多苦恼一般。
“所以,既然他那么在意你。”他微微停顿,笑了起来:“我不在乎他喜不喜欢你,因为他别无选择。但是我在乎他会不会伤害到蓝蓝。”
哪怕知晓对方宠溺阮蓝的事迹,但是亲耳听闻对方的话,蔚慕悦意识到,他甚至比传说中更宠阮蓝,简直恨不得为对方打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完美到永远不会让她察觉到痛楚和难过的世界。
“所以,我需要你做些事情,来彻底断绝那条野狗的野性。”
蔚慕悦手脚冰凉,但仍逼着自己说出口中的话:“我拒绝。”
阮哲彦叹了口气:“很遗憾,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他注视着蔚慕悦,眸色深深,一瞬间好似流淌过疯狂和黑暗,带着人直坠地狱。
“我记得大小姐并不喜欢你插手她和简修明的事情?”那个眼神消失的极快,快的让蔚慕悦觉得这是一个错觉。
阮哲彦对她最后的挣扎不以为意:“她只是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她甚至因为你过度的控制欲去和顾洛合作,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吗?”蔚慕悦将那些情绪抛之脑后,试图跟对方讲道理,摆事实:“她不喜欢你这样做,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她好,就应该和她好好沟通。”
起码阮蓝绝对不会伤害简修明,更不会有“断绝他的野性”这种想法。
“孩子长大了,总会伸爪子的。”阮哲彦轻描淡写道:“但只要她没有我强大,我就会永远保护她。”
蔚慕悦一激灵,不知为何,从这句话里品出了无穷无尽的可怖之处。
阮哲彦将视线投向她,目光沉沉,在眼底深处有更波涛汹涌的东西在不断起伏,涌动,让人不敢深究他那永远冷静和克制的表象下,究竟藏着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蔚慕悦想说些什么,来打断对方的沉默,打破自己心底的恐惧,打破愈发深重的诡谲感。
她唇瓣微颤,在对方若有所觉投来的目光下,说出了口:“我……”第一个字出口,之后的字便流畅的从她口中蹦出,就好似她还尚未想好该说什么,但理智和潜意识已经帮她做出了选择:“我拒绝,我永远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更不会伤害修明哥。”
她像是颤颤巍巍的花朵,在暴雨下自顾不暇,却仍坚持着绽放自己的光芒,坚韧不屈,恪守信念。
“哪怕你用你所谓的“文明一些的方法”来威胁我。”她唇色白得几乎没有颜色,但神情却依旧固执,看着阮哲彦的表情,让他想起了简修明。
虽然,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区别。
简修明的自尊和傲骨深藏体内,他见过不幸,经历过淤泥,最终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大人。
而蔚慕悦的坚韧和恪守信念几乎流淌在浑身上下,她也曾见过不幸,但最终被世界呵护,成为了一个理想主义者。
所以,简修明选择了顺从和隐忍,而她选择了不屈服。
这两者并没有对比性,没有人有资格对他们的选择说些什么,不同的经历塑造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令人诧异的是,他们却有着近乎相似的坚守和傲骨,像是同一个硬币的另一面。
这一点让阮哲彦生出了些兴趣,他扬起眉,注视着眼前不自觉轻颤的少女,期待着她给予他更出人意料的惊喜。
“但如果接受了你的威胁,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保护另一个人,那我跟你又有什么区别呢?”少女白着脸,却丝毫没有动摇,她的目光落在阮哲彦身上,清澈见底:“而且我不相信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没人会管,只要违背了正义和法律,终究会遭到审判。”
这句话让阮哲彦轻笑出声,多么可爱,多么单纯的人啊,阮哲彦的笑声变大了几分,笑得十分开怀,开怀的让蔚慕悦的神情愈发难堪了起来。
他的笑声就好似一个赤.裸.裸的嘲讽,嘲讽她话语里的天真,嘲讽她想法的单纯,蔚慕悦脸色白如纸,毫无血丝,压制着内心的一切情绪,安静的等待着对方停下笑。
她没有等多久,阮哲彦很快就停下了笑声,只是神情不复之前那般冷漠,而是带上了一个显得过分温和的微笑,沉重的压力和可怖的变态感褪去,这个温和的笑,将他优秀的外貌特征充分展示在她面前。
阮哲彦长的并不丑,甚至可以说是极为英俊,他的长相极富攻击力,在微笑和注视旁人时,总有一种过于锋利的美感,像是一把匕首露出锋芒,在无法遮掩的美丽下,是让人下意识警惕的锐利。
但此刻,他笑了起来,柔和周身气势,勾起嘴角,弯下眼眸,将自己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才让蔚慕悦突然注意到,他的眉宇,似弯未弯,有些淡薄的锋利感,让他显得愈发不好接近;他的眼睛,眼角上扬,天然带着几分审视,看人时,好似擒着无尽深渊,看不到尽头;他的唇,极薄极淡,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