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包着层铁,外面的铁栏杆带电,你哥我从初二学物理那天起就没及过格,压根拆不明白。后来我就和门外负责看管我的保镖聊天,问老徐一天给他多少钱,又给他讲我这些事,软磨硬泡说了三天,他也觉得这情况老徐做得不对,我对你嫂子负责是个纯爷们,在我说你把我身份证偷出来再把我放了我媳妇给你三倍钱之后,他决定帮我一把。”
“……”虽然时间不太对,不过徐念还是嘴角抽了抽,“哥,我觉得重点应该是三倍钱,前面你都不用说那么详细。”
她这么说徐朗可不愿意听:“念念,你都要当军嫂的人了,怎么还和过去那么俗张口闭口都是钱?你以为他帮哥只是为了钱吗,他那也是被我和你嫂子的真情感动了,宁愿违背契约精神落个见财眼开的骂名!”
“……嗯,你开心就好。”徐念突然有点心疼那位未曾谋面的二嫂,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能幡然醒悟养她二哥不如养只哈士奇,“所以哥,你说爸爸这次让我回去可能也……”
“这不明摆着的吗?”徐朗都快服了,他这个妹妹真是哪都好,就是总会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测其他人,“不然给徐明八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听老徐的话。”
“念念,你现在除了我和周晨骁,谁都别相信。”徐朗苦口婆心地说,“哪怕是卓熠和夏初,你别看他俩帮过你,但卓熠家当年有困难的时候是老徐拿钱帮的忙,夏初和严筝他哥年轻那会儿也是作,把自己作得树敌无数走投无路,要不是老徐关键时刻拉了他们一把,哪可能俩人像现在这样事业爱情双丰收。”
“老徐看人准,觉得你有本事能起来他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慷慨解囊,解完了你欠他的就这辈子都还不完了。现在老徐要是让卓熠和夏初帮他做什么事,他们拒绝不了,这次夏初通知我你要回上海的时候明确说了,让我这个做兄弟的别怪他,这是他最后一次站咱俩这边,往后做出什么事都非他本意,把他当阶级敌人一块斗就完了。”
“这句话倒像是夏初哥哥能说出来的……”徐念勉强自己笑了笑,笑着笑着声音就带了哭腔,她不是难过自己被多少人针对,而是难过自己信任爱戴的爸爸会想出这种主意欺骗她。
挂断了徐朗的电话后,徐念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徐父的号码,她说:“爸,周晨骁的情况又不太好,我不能回去了,等他伤全好了再说。”
徐父一开始果然先安抚了她几句,但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不行爸给你打钱你给他请护工,反正你现在得回来,就这几天,立刻回来。
徐念明白徐父为什么着急,因为他说银行卡十五个工作日解冻,他当然不会真的去给她的卡解冻,但时间一到,他的谎言就会被戳破。
要打钱,他早怎么不打?就让她等银行的短信。
他一直做的是两手准备,能把她骗回家去自然好,就算骗不回来也彻底断她的经济来源,逼得她硬撑一段时间走投无路,只能灰溜溜回家继续做个听话的乖女儿。
“爸,这样挺没意思的,我不傻,挂了吧。”徐念说完这句话便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结束通话的按钮,接下来徐父说什么都没必要听了。
她把微信零钱和余额宝里最后的钱凑了凑,拦了辆出租车要回医院。
结果出租车师傅看她眼圈发红的模样以为她是刚下飞机着急去医院探望病人,问清楚她是去找男朋友,男朋友还是个军人后愣是没要她的钱。
“找个部队的男朋友挺不容易,我之前也载过一个客人,我印象特别深,就在火车站那边上车的,也和你一样刚从外地过来,一看就是哭过,手里还领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一问才知道她老公是军人,平时几个月没一通电话,这次突然接到队里的电话就是通知她人牺牲了。”北京的出租车师父都健谈,说到这儿忍不住感慨,“军人不容易,军人家属也不容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别的忙帮不上,免费送你一趟致致敬的觉悟还有。”
徐念看司机师傅坚持便没拒绝人家的好意,她想,这个世界还是明事理的好人多,哪怕父亲和大哥反对,愿意祝福她和周晨骁的人也有很多。
回到医院进到周晨骁的病房后,徐念什么都没说,只把包放下,坐在他病床边扯住他的手指。
而周晨骁默默任她拉着,她不想说话也不问。
半晌,徐念终于整理好情绪,主动开口:“对不起,我不能回去了,我爸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二哥和我说了,同样的手段他三个月前就对我二哥用过,他就是想把我骗回去。”
“嗯。”周晨骁对此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其实早在徐念和他说要回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至少有一半概率是这样,只是那毕竟是徐念的爸爸,他不能因为那一半概率去挑拨徐念和徐父的父女感情。
顿了顿,他又道:“你别伤心。”
他这么淡定,徐念即使一开始没琢磨明白,这会儿也回味过来了:“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愤愤地甩开他的手:“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就不怕我去了就回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