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那我坐这里了?”
徐念:“……”
这是她第一次和祁姗说话,从听到祁姗开口的那一刻起就有点崩溃,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精致得跟洋娃娃一样的混血女孩儿一张嘴居然是满口蹩脚的东北话,非要形容一下这份违和感,就好像一个开始学中文外国人,他的入门教材不是《汉语教程》而是《乡村爱情》……
对于自己的口音,祁姗是这样解释的:“虽然我妈算是个南方人,不过我开始学中文的契机不是她,是我偶像,影帝夏初你知道吧,他那一口东北话绝了,贼好听,和脸反差萌,越听越爷们儿。”
徐念又沉默一下,她更没想到祁姗都因为夏初被亲妈安排到公司打杂了还没脱粉回踩。
“那个……你应该从祁总那里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吗?”为了自己别被东北话这种感染力极强的语种传染,徐念决定快点说正事。
“哦哦,知道啊!”祁姗对她绽放出笑容,那么高级的一张脸在口音的加持下愣是有种村口二丫的既视感,“我妈和我说了,你是大哥的媳妇,我应该管你叫大嫂,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嘛,我觉得你挺好玩的哈哈哈……”
徐念:“……”她越发觉得追星这个事吧,最好还是要保持理智,好端端一个国际友人把夏初高考25分的语文水平一并学来什么的也太虐心了。
就这样,经过了痛苦的交流过程,徐念总算搞清楚了习茹组建童装部和性情大变的真相。
事情还得从半年前习茹年仅7岁的女儿查出恶性肿瘤说起,因为习茹工作繁忙,女儿基本全交给家里的阿姨管,平时有些感冒发烧的小病也由阿姨领去医院看病。
半年前那次就是如此,小姑娘莫名其妙地发起烧来,阿姨带着打了七天的点滴一直不见退。
迫不得已阿姨只能告知了习茹,她匆忙从国外赶回来领去大医院一看,确诊了是脑瘤,而且不出意外只剩下不到18个月的生命。
脑瘤不是没有救,早期的话是有一定治愈几率的,但到了习茹女儿这个阶段,医生都说与其用尽医疗手段多活几个月,不如放弃治疗,这样至少孩子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开心快乐一点。
“习姨的女儿一直有个愿望,她知道妈妈是很厉害的服装设计师,希望长大可以成为模特,穿上她妈妈设计的衣服,叫全世界都知道她妈妈有多棒,设计的衣服有多好看,可惜……”
祁姗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可惜那个小姑娘再也没有机会长大了。
徐念听着听着眸子也垂了下来,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习茹会撕他们的稿子,会发火逼走了那么多人,因为只有18个月,她根本没时间让童装部一点点成长。
她开始做童装部就是为了女儿,希望能在女儿有生之年圆满她穿着妈妈设计的衣服走向世界的愿望,为此她宁可抛弃多年的事业投身入之前完全没有涉猎的童装领域。
所以她对她说:经历过生死确实能明白更多的东西。
所以她才会明明把女儿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却在别人提起时一秒变了脸色。
“其实我假期过来实习本来是为了给习姨帮忙的。”祁姗挠挠一头深金的卷发,“习姨是跟着创立的那批元老设计师之一,我小时候有一次差点被我大爷家的缺德表哥摁在水池里淹死,多亏习姨及时发现我没影了才跑出来找,救下我一条小命。我和我哥也是搁那以后才意识到大哥在法国那一年过得都不是人日子,即使我和我哥对他态度再不好,他应该也在一直保护我们,不然他在的那段时间我和我哥也不会活得宛如两只脱缰的傻狍子。”
“对了,大哥在你面前说过法语没?”祁姗冲她眨眨眼。
“没呀……”徐念对于话题会突然转到这里完全没准备,“他就在法国呆了不到一年,又过去那么久了,应该都忘了吧……”
“嗯……我觉着没忘。”祁姗托着腮,红褐色的眼睛弯起来,“你别看大哥没上大学参军了,其实他脑子贼好使,他在法国的时候,语言老师刚教三个月,他日常交流就一点问题没有了。我爸家族里那么多稀烂的破事儿,他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继子在里面搅和了那么久愣是没吃多少亏,现在想想我智商是没随着,语言天赋肯定随他了没跑,汉语出了名的难学,你看我说得是不是也挺像那么回事儿?”
“确实不错!”徐念对她竖起了违心的大拇指,毕竟这位大小姐看起来就不是一副很想听实话的样子。
……
“所以她还是没说习茹为什么会对你有成见。”当徐念再次和周晨骁视频的时候,周晨骁的关注点还是一如既往地把自家老婆列为优先级第一。
徐念刚才给他讲习茹和女儿的故事讲得鼻子都酸了,看他还一心想着自己不禁又甜蜜又生气:“那种事情结合她可能听到看到的,我身上发生的事就能解释了好吧!”
周晨骁闻言挑了挑眉:“你身上发生的事怎么了,你又没撅过她家祖坟。”
“……”徐念发现她一年份的无语都要用在今天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