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海面上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而米嘉列拉就这么坐在礁石上坐到了傍晚。
这片海滩仿佛被人遗忘,始终都没有人来。
“呵,”奥姆心情不由得有些愉悦了起来,他看向身边的侍卫:“维萨,你昨天陪她逛街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跟了一路的维萨表示:“没有,我们昨天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男人,但都是路人,与戴恩小姐聊了两句的也只有餐厅的厨师了,但那个厨师长得也极其普通,应该不足以让戴恩小姐动心。”
那真是奇了怪了,没有丝毫的机会与男人见面的米嘉列拉·戴恩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遇到了那个男人并且春心萌动到要和他结婚的地步。
“原来以为她会是个有脑子的人,却没想到一点都不矜持,几千年没见过男人了吗?”
维萨表示不能回答。
天色更加暗了,夕阳被无边的月色吞没,他们始终没有等到那个男人的到来。
月亮爬至中天,奥姆看着孤身一人坐在礁石上默默伤感的米嘉列拉,心里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让她吃点苦头也好,以后就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了。”奥姆摆了摆手,示意维萨开船,“走吧,也不用等了,那个男人一定不回来了。”
船只在维萨的操控下慢慢的下沉,当海水没过船只的玻璃罩时,一簇从海底冲上天际的光火夺走了他们全部的视线。
那是只属于海底最深处的神火。
神火不会被海水扑灭,不论在多么恶劣的情况下,它都能照亮一方天地。
但这簇火花只属于皇族可以踏入的火之环的地步。
而在现在的亚特兰蒂斯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接触到这样东西。
神火自火之环冲天而上,以一条长龙的形象飞越天际,在空中绽放出了炫目的光彩。
已经燃烧了数千年的神火以它灼热而耀目的本质在夜空里组成了一句句情话,一如当天晚上那个男人在传音海螺里对米嘉列拉所说的话语一样。
黑色的夜幕下,火花组成的文字夺去了米嘉列拉全部的视线。
她突然想起那个傍晚,她在路边捡到了一枚海螺,海螺里传来几声咳嗽,仿佛是身体极差似的,她关切的问道:“诶,你还好吗?”
那边没有回答,只是喘息与咳嗽声近了些。
她拿着海螺飞速的奔回了她的房间,“你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
海螺里终于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带着受了伤后的沙哑,听上去却更加迷人:“你是?”
“米嘉列拉,”她有些兴奋的介绍道,“我叫米嘉列拉,你呢?”
这是她第二次对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太少了。
海螺的那边愣了愣,米嘉列拉只是听到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男人的声音再次通过海螺传来:“我叫亚特兰大。”
“你好,亚特兰大,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米嘉列拉小姐。”
“你是受伤了吗?”
“是的,”那人说道,“不过不怎么要紧,我想,如果有人来给我送药的话,这伤口过几天就能好。”
“你没有药吗?”米嘉列拉对他十分关心。
亚特兰大的回答显得有些可怜:“是的,我是个囚犯,囚犯是不配拥有药物的。”
“那你伤的严重吗?如果严重的话我可以帮你送药过来。”
“不可能的,这是监狱,你进不来。”
“你是在亚特兰蒂斯坐牢吗?”她问,“我有认识的厉害朋友,我应该可以给你送药。”
海螺里又是一声轻笑,“不用了,就算你认识国王也没有用,我犯了错,就应该承受我应得的刑罚,你不必替我担忧,我暂时还死不了。”
这段话让米嘉列拉稍稍放心,同时却也加深了对亚特兰大的好印象。
“我喜欢你,”她躺在了贝壳床上,对着海螺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因为你知错就改,勇于承担。”
那人回答:“我也喜欢你。”
只是一句话,却没有带上任何的原因来表达他的喜欢。
“为什么?”
亚特兰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沙哑的嗓音含着笑意:“喜欢不需要有那么多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
米嘉列拉心情极度舒适,并且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极速上扬:“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也会是最后一个的。”
她疑惑:“为什么?”
“就像是你手里拿着的海螺,你只能通过它听到我的声音,”亚特兰大这么说道,“而我希望你这辈子只拥有这一枚海螺,我只想让你听见我的声音。”
神火的光芒横跨了整个夜空,最终来到了米嘉列拉的身边,噼啪作响的火星放佛是亚特兰大在她耳边的低语:
“我没有玫瑰,便只能送你一朵星空下绽放的火花,我没有了高贵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