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中却开始暗潮汹涌,嗅觉灵敏之人早已闻出暗潮中所带的血腥味。杜兴以袁著身份再现,以他为首,宦官和李氏势力为辅,极力反对梁氏一族。梁大将军对杜兴恨之入骨,无奈杜兴如今深居南宫却非殿,周围都是唐公公的人护着,梁大将军也是鞭长莫及。
德阳殿内,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身后站着唐公公伺候着,龙椅的边上斜斜地摆着一把金碧辉煌的凤椅,上面坐着衣着华丽的梁太后。梁太后摄政多年,不少心,虽浓妆掩盖了面容苍老,但鬓角已全白,她每日听政,风雨无阻,也算是尽心尽力。
“有事请奏!”唐公公对着堂下大声说。
梁大将军大摇大摆走上前,说:“启奏太后,近日乌孙族大昆弥暴毙,其弟耿彪夺得大权,将大昆弥之子耿飞驱除出境,耿飞带着追随者来到大汉西域,拥地自立,人称少昆。”
“哦?竟有此事!怎么西域长史未传来消息呢。”梁太后惊讶问道。
“西域长史暗中招兵买马,私自集结两万大军,恐怕已经跟耿飞勾结,想将西域众地占为己有,当然不会把这消息传给京师了!”梁大将军说。
“岂有此理!”梁太后大怒。
皇帝听到这里,不经意地看了眼唐公公,见唐公公没有反应,只能默不作声,故作镇定。
梁大将军继续说:“太后应该不会忘记,西域长史王敬当年大闹德阳殿,并且口出狂言,这才被贬至西域,如今他得此机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真是好大的胆子!”梁太后一听拍案而起,“梁大将军,哀家命你即刻传旨,命西域长史火速前来赴命,如有违令,杀无赦!”
“遵旨!”
这西域长史招兵买马本是皇帝下的密旨,目的在于铲除梁氏一族,可惜因为熊勐的告密,被梁大将军知道了,这才决定将计就计。
皇帝回到宣明殿后,立刻屏退左右,只剩下唐公公一人,他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啊?王敬只要进了京师,那就是羊入虎口,哪还能有活路!”
唐公公想了想说:“如今之计,只能快马加鞭传信,让王长史留在西域,加快布置大军,一旦时机成熟,里应外合,一举铲除梁氏一族。”
“这……岂不是让王长史抗旨,这可是诛连的大罪啊!王长史会听我们的吗?”
“陛下有所不知,在陛下继位之前,王长史原本任大司农,精通农事,后因李太尉一事,醉酒大闹德阳殿,当着梁大将军的面,给李太尉祭酒三杯,这才被贬到西域不毛之地,郁郁多年,如今是铲除梁氏一族千载难逢的机会,王长史定然不会放过。”
“哦!真有此事,那朕就放心了,这件事情全权交由唐公公安排。”
“诺。”唐公公行了个礼,又道,“如今袁大人闹了多日,曾经攀附梁氏的人已开始动摇,只是尚未下定决心,西域长史一事,咱们就让他们吃颗定心丸,从此安心效忠陛下。”
“甚好!朕果然没信错唐公公,成事之后必有重赏!”
“陛下厚爱了,老奴只希望能在陛下左右,为陛下分忧,就心满意足了。”
梁大将军回府后就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西域传太后懿旨,只是梁大将军的人马还是晚于唐公公的人马。西域长史先后收到两份旨意,纠结万分,回想起当年与李太尉共事之时,一咬牙下令杀了梁大将军派来的传旨之人,又写了封回信,让唐公公的人带回给陛下。
众人等了十几日,却不见西域长史前来,也不见传旨之人回来,朝堂之上,热闹非凡,正在商量如何处理西域长史一事。
梁大将军上前两步,大声说道:“老臣愿请兵三万,铲除西域叛军!”
“臣反对!”杜兴习惯性站上前反驳道,“西域长史谋反之事尚有疑点,关系社稷,不可草率决定。”
梁大将军忍无可忍,对着袁著骂道:“你一个小小郎中,敢妄议军务!”
杜兴立刻反驳:“自古以来郎中之职,就是为陛下举闲荐良,在其位,谋其职,何错之有?”
“好大的胆子!先前假死,早已犯了欺君之罪,来人,拉下去斩了!”梁大将军呵斥一声,殿门外走进两个禁卫军。
杜兴被两个禁军驾着,大声说:“冤枉啊,先前府邸失火,在下又病重离朝,怎么就变成假死欺君了?更何况,这朝堂之上,什么时候轮到大将军发号施令?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唐公公看此情形,立刻给皇帝使了个眼色,皇帝开口说:“住手,两位爱卿都是为国效力,何必大动干戈,禁卫军,退下吧。”
两个禁卫军对视一眼,左右为难,不知该退还是不退,连连看向梁太后。
梁太后跟梁大将军虽为兄妹,但近年来梁大将军越发刚愎自用,甚至连梁太后的话都不听,这次请兵,梁太后也未提前知晓,所以他们之间早已心生隔阂。
梁太后清了清嗓子,说:“禁卫军先退下吧。你们也别吵了,三万大军,非同小可,就算调兵遣将,也需时日,不如来日再议。”
梁大将军上前两步,说:“太后,此事宜早不宜迟!请太后明察!”
“请太后明察!”梁氏势力全都异口同声附议道。
“陛下!”杜兴立刻上前行礼道,“万万不可将兵权交由梁大将军手中!”
“大胆!”梁太后突然一拍凤椅扶手,指着杜兴骂道,“梁大将军乃几代大将,本就该领兵打仗,怎么不能接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