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保和郑管事收到江留风的吩咐,不去打扰小鱼。杜兴看小鱼受伤,关切备至,端茶送水都他来。小鱼脸上那一小道口子已经结痂了,她倒也并不特别在意,还是该怎样就怎样,也没见刻意避阳,这两天日子过的自由散漫,羡煞旁人。
江留风就不一样了,身为掌门怎能闭门不出,顶着个青肿左眼一出去就被柳庄主、穆舵主众人问了个遍,他只能敷衍回答。众人虽然心中诧异,但江留风脾气大家皆知,全都闭口不谈,只当没看见。
柳如云的脸已经恢复,只是略有微红,大夫看过都说无妨,她略施薄妆就已与平日无异。她虽然脸已经恢复,但脸色极差,心里恨透了艳三娘,还有戏弄她的贼小子,一见到柳庄主和江留风就问:“贼小子抓住了吗?”
江留风虽然心知是小鱼,但也只能回答:“没有。”
“哼!我一定要抓出这人,把他碎尸万段!我记得他长相,留风,你能否把众人集合起来,让我一一辨认!”柳如云激动地说。
江留风看柳如云言辞坚定,不容推辞,只能说:“好,我让众人一个时辰后集中于大殿。”
江留风离开柳如云卧房后,一面命穆舵主召集所有祖山门徒至大殿,一面召来郑管事,让他去通知小鱼不要出现,另外,万一殿上需点名册,不要点到杨小鱼,就说杨小鱼随外办队出门了。郑管事早就看出来掌门对杨小鱼非同一般,只管心知肚明,却不会问缘由,点头照办。
不过小鱼又怎么会听从郑管事的呢,她早就想了个计谋,准备玩出好戏。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集结大殿,小鱼自然也在,她与杜兴一起站在新门徒中。
“杜哥哥,等着看好戏咯。”小鱼推了推杜兴,轻声说。
“等等,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掉队迷了路,难道……难道戏弄她的人是你!那你可不能来啊!”杜兴突然恍然大悟,急忙把小鱼挡在身后,小鱼立刻闪身出来,杜兴怎么挡都挡不住。
殿前高台上的江留风一看见小鱼出现在人群里,还一点都不避讳,心头一惊,转头看了眼边上郑管事,郑管事无奈地小声说:“我话已传到,只是他执意要来。”
江留风叹了口气,“真是不知好歹。”
大殿内众人排排站,全都抬着头给柳如云辨认,小鱼一脸邪笑,一眼就被柳如云认了出来,她恨不得立刻拔剑杀人:“是他!就是他!把他抓上来!”
江留风连忙按下了柳如云的剑,“冷静点,天下总有相貌相似之人,先审了再说。”
小鱼被带上了高台,不但不知悔改,还略带嘲讽地看着柳如云,说:“哟,丑八怪,想我了么?”
柳如云被这般调戏,立刻拔剑,架在小鱼脖子上,骂道:“你再口出狂言,我一刀杀了你。”
柳庄主也上前阻止,他虽知柳如云心里恨,但总不能让她就这么杀人,否则拂云山庄在江湖上便会威名受损,于是柳庄主说:“这件事情我们稍后再说,留风,你先把众人都散了吧。”
江留风点了点头,刚想说话,被小鱼抢先了,小鱼对着柳如云说:“你怎么不讲理啊,怎么能因自己长得丑就杀人呢?那你看掌门大人,今天也挺丑的,他怎么没说杀人啊?”
小鱼说得大声,大殿众人听了,全都忍俊不禁,有几个忍不住的还笑出了声。他们一进殿,就看到了江留风的青肿左眼,都在推测是如何受伤的。
江留风强忍心中怒气,冷面吩咐穆舵主散了众人,柳如云这才发现江留风的左眼青肿,不过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好好折磨小鱼,若不是柳庄主拦着,小鱼早就身首分家了。
众人散去,殿内只剩下他们几个。
小鱼丝毫不见恐惧,嬉皮笑脸看着江留风,扬了扬眉尾,意思是你答应过我不让别人欺负我。江留风无奈,看了眼郑管事,郑管事会意,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道:“柳小姐,柳庄主,此人乃这次新入门徒,性情顽劣,都怪老朽教导无方,不如把他交至老朽处置吧,定给两位一个交代。”
柳庄主笑道:“郑管事言重了,我与云儿本就是客,祖山的门徒自当由祖山自己处置,云儿,收回你的剑。”柳庄主严厉地看了眼柳如云,柳如云哼了一声,只好收了剑。
江留风一看形势缓解,走上前对柳如云说:“如云,这几天都没机会带你游览祖山,不如今日我带你出去看看,也好散散心。”
柳如云看着江留风,知道他有意劝架,虽不情愿,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临走前狠狠瞪了眼小鱼。
小鱼本想再折腾会儿,没想到江留风带着柳如云走了,只得草草收场。郑管事把小鱼关进了祖山牢房内,不过这牢门对于小鱼就是形同虚设,她照样可以出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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