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压得呼吸微乱的时候,虞晚音抬起手,慢慢地将指尖都在发颤的手落在了楼郁霆脸上。
男人的皮肤滚烫。
虞晚音像是被蛊惑般了的心,也被这滚烫的温度瞬间灼烧清醒。
胸口剧烈地起伏了数下,虞晚音慌乱地回头望了眼办公室门的方向,确定没人看到后才不舍地将楼郁霆放了开来。
“虞大小姐,你果然在这儿。”钟离推开门进来,正好看见虞晚音将手从楼郁霆身上拿开撄。
虞晚音心跳骤停,在一秒后站直身体,脸上端着公式化的淡笑:“我事先跟楼先生约过,加上已经来过多次,就自作主张直接进来了。不过,楼先生好像身体不太熟悉,似乎是发烧了。”
钟离翻找文件的动作一顿,快步朝楼郁霆走过来,覆手在他额头偿。
果然是发烧了。
“嗯,果然是发烧了,而且烧得还不轻。不过还能救一救。”钟离抽回手,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简单交代了几句。
很快,两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就推门走了进来,跟钟离点头示意后,就相互协助着将楼郁霆背了出去。
钟离还没跟上去,虞晚音道拿着包包紧跟了上去。
看着虞晚音的背影,钟离眯了眯眼睛,随即扯唇笑了声,提步跟了上去。
视线一晃,看到楼郁霆之前坐过的地方,放着两份文件。
本着职业习惯和强迫症,钟离将文件拿起来翻看了眼…是元书签过字的合约。
既然楼郁霆要留着,钟离看过后,便将其锁进了楼郁霆的抽屉里。
…
忘记拿合约的元书还没走到楼氏集团的大门口,就远远看见神情紧绷的钟离快步走了出来,将安保人员开到他面前的黑色红旗的车门拉开。
很快,闭着眼睛、明显意识不清醒的楼郁霆也被两个高壮的男人架着往车子走去。
元书的视线定在楼郁霆脸上,思维有很短暂的空白,直到楼郁霆被塞进车子里,虞晚音也跟着坐进去以后,她的心脏突突地跳了下,垂在身侧的十指蓦然紧收。
看着黑色红旗在钟离的亲自驾驶之下快速地离开,元书转过身,踩着细跟鞋,不管不顾地朝宋芊璃跑过去。
“元小姐,你……”
“跟上前面那辆车。”元书坐上副驾驶,眼睛一直凝着那辆黑色红旗。
宋芊璃也机灵,忙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钟离开得很快,宋芊璃毕竟是小姑娘,经过几个红绿灯之后,便被甩下了,再看不到黑色红旗的踪影。
元书降下车窗,凭着记忆看了眼周围的建筑物、没看出什么来,忙又拿出手机,打开自己常用的地图软件看了看,果断地对宋芊璃道:“去西城医院。”
等元书和宋芊璃赶到西城医院的时候,楼郁霆常用的那辆黑色红旗果然停在停车坪上。
西城医院对病人的资料信息一向保密意识很强,更何况是楼郁霆的信息,所以饶是宋芊璃打着楼郁霆秘书的旗号也没能问出楼郁霆的半点相关信息。
元书站在一边看着宋芊璃着急又无奈的样子,犹豫了下还是提醒她:“宋助理,你不是有钟离哥的电话么?不如打个电话问问看?”
宋芊璃一拍脑门儿,尴尬地笑了笑,忙拿出手机给钟离拨了个电话。
大约一分钟后,宋芊璃举着手机有点沮丧:“钟先生不接电话啊,估计在忙。”
元书心下一空,想了下:“宋秘书,不如这样吧,你先回公司。刚好我有个朋友在这儿住院,我过去看看她。”
宋芊璃疑惑地看了元书一眼,不过还是没什么,答应后便离开了。
元书等她走后,握着一只手机直接去了楼梯口。
她一层一层楼梯的爬,一层一层地找,明明心里挺着急的,非要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给自己看。
到第六楼的时候,元书靠着墙壁停下来,垂眸轻笑:“元书啊元书,你也真是挺虚伪的。”
自我感叹完,耳边就传来高跟鞋匆匆踩在地面的声音。元书抬眸,看见虞晚音一边急匆匆地走路,一边低着头看手里捏着的一叠单据。
元书垂眸想了下,灵巧地避开了。
想了想,她没有直接往虞晚音出来的那个病房去,而是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又将身上的大衣脱了,跟上了虞晚音。
虞晚音进了一个教授的办公室,在十几分钟后出来的。
等虞晚音彻底走远了,元书才穿上鞋子,整理了下头发,进了教授的办公室。
“教授,您好。”元书礼貌乖巧地朝老教授鞠了个躬,才继续道,“刚刚晚音姐过来处理楼郁霆先生的事情,好像将一张挺重要的单据落在您这里了,让我过来找找。”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扫了一眼自己堆了很多东西的桌子:“那好,我找找看。”
元书忙走过去,假装帮忙找:“教授,楼先生还有多久才能醒过来呀?”
老教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推了推眼镜儿后将头埋得更低:“伤口感染发炎引起的高烧其实并不至于昏迷,他只不过是过于劳累,才因为高烧昏睡了过去,你们不必过于担心。”
元书的动作顿了顿,莫名就想到了昨晚楼郁霆替自己挡花瓶时的那一僵。
不过,如果是昨晚受的伤,不至于在今天就到感染发炎的程度。
抿了抿唇,元书又声音乖软地问:“他伤得有这么重?”
老教授这才抬起头来,威严的一张脸上透出淡淡狐疑。
元书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