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撞上睡眼惺忪的田七。
“哗,你大清早拿着刀子转悠干嘛,是不是睡觉睡迷糊了!啊哟,你脸上怎么破皮了?”
马烈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田七疑心大起,踮起脚往他背后屋里张望,问:“什么动静?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马烈挠挠头,只好把自己捉猪回来的事说了一遍。说到不忍下手时,声音越来越低。垂首侧头避开她眼光,羞愧不已。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田七接腔,偷眼觑去,见她正瞅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
赶紧又掉开头。耳朵听田七数落道:“你好心,让我做恶人,让我做恶人。”说着夺过刀去,进了柴房。马烈赶紧拔腿就要溜,田七清脆的声音从柴房里传出来:“你别走!去厨房给我烧上一大锅开水!”
马烈咧咧嘴,只得去烧水。期间田七过来拿了两个大瓷盆。水堪堪烧开,田七的声音就传进来“:水烧好了没?”人风风火火走进,手上满是红红的血。
马烈一呆,问道:“杀了?”
田七眉毛上挑,晃悠着小脑袋道:“嗯啊”
马烈又惊又喜,竖起拇指夸道:“小七威武!”
田七啐道:“呸!
那野猪有一百多斤,二人抬过来,褪毛去脏,大卸八块。血肉骨头五脏好大一堆。田七腌制了大半瓷缸咸肉留着以后吃。剩下的骨肉脏器二人大快朵颐,实打实过了几天嘴角流油的好日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这天晚上,马烈田七二人刚刚把饭菜端上桌,门被人一把推开,莫交游人未进,笑声先进来了:“哟,晚饭吃得挺早啊!”双手提满东西闯进来。
到饭桌前瞅瞅,啧啧有声,又叹气道:“诶!你们这日子过得苦啊。一点荤腥都没有。马烈这大男人好说,小七这姑娘就跟着吃苦啦。”把手里东西往桌子上一墩,道:“来,大哥这些日子忙着练功,没有经常回来看望你俩。今天大哥专门跑到山下,鸡呀肉啊酒啊买回一些,让我的弟弟妹妹肚子添点油水!”把东西打开,一只烧鸡,一包切好的牛肉,一葫芦酒。
马烈起身笑道:“怎好让大哥破费。”
田七稳坐不动,瞅着莫交游道:“莫唧唧,自打做了无为内门弟子,就不见你人影。怎么,发财了?”
“这话说的,大哥就是自己吃糠吃菜,也不能苦了自己兄妹啊。”
当下跑去厨房拿杯盘去了。田七看了马烈一眼,微微冷笑,对着厨房道:“今儿个咋不使唤我刷杯整盘了?”
“嘿!大哥有手有脚,怎能让自己妹妹干这些粗活!”
莫交游整好杯盘,酒肉摆好。举起杯子道:“来,咱们兄妹相依为命,不容易。干了这杯!”
田七淡淡道:“我不喝酒。”
莫交游愣了一下,笑道:“看我在这脑子,咋就忘了呢?来,你吃肉!”往田七碗里夹了几筷子牛肉。
马烈见莫交游这么热情,心中纳罕,却也不好让他面子下不来,就端起杯子陪他喝了。莫交游马上把空出的酒杯倒满,又端起来。
酒过三巡,马莫二人酒都上了脸,红彤彤的。莫交游把杯子墩在桌上,叹气道:“都是大哥无能啊,你们两个吃苦了。”
马烈默然,面有愧色。
莫交游接着道:“今天来,一是看望你俩。二呢,有件好事。”
“哦?”田七接口,“说说看,啥好事能落到我们头上?”
“呃,”莫交游犹豫一下,笑道:“无为派被奉为南边第一大派,威名显赫。无为掌门在武林中那是人人敬仰。权势财富地位,满天下屈指可数。掌门的儿子洪晋官无论相貌功夫都是顶尖的,年纪轻轻就誉满天下。”
“唔,”田七淡淡道,“这和我们好有一丝关系?”
“有,有,有!”莫交游脸上泛着兴奋的油光,“洪晋官他......他......嗯,他很是爱慕小七!”
这话一出,马烈吃了一惊,嘴里的肉几乎噗地喷出来。
田七脸颊生红晕,眉眼隐隐有怒意。
莫交游瞅见了,却语重心长地道:“小七,你也大了。女大当嫁,总不能做一个老姑娘。就洪晋官家世样貌,多少人急着把闺女嫁给他呀,神女峰女师叔座下女弟子那是望眼欲穿哪,媒婆都要把门槛踩烂。嫁给他,吃香的喝辣的,哪里用吃这粗茶淡饭,过苦日子。对吧,马烈。”
田七眼睛看着马烈,马烈挠挠头,道:“小七跟我确实吃苦了,肉都很少吃。按说他家确实好,跟着享福。可是,这事是小七的终身大事,须得她愿意。”
莫交游笑道:“小姑娘家的,害羞嘛。这事大哥我就做个主。小七,这都是为你好,你也不用害羞。听说人家来过几次,你都冷落人家是吧?江湖儿女,不要拘泥那些婆婆妈妈的礼数。这么着,你先做个贴身的丫头,等他娶了正室,你就做偏房。”
马烈一怔,跟着醒悟自己白天都在无为忙着练武,洪晋官自然是那时来过。奇怪小七没有跟自己说过。恰好对上她躲闪的眼光,心中释然,不禁有一点好笑:她害羞嘛。
“莫唧唧,你说完了吗?”田七见马烈嘴角上勾有笑意,秀眉蹙起,眼光再也不躲闪,正视着马烈,看也不看莫交游,“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莫交游愕然,结结巴巴问道:“什......什么?”
田七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