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又痛了吗?大夫说那止痛的药喝太多不好,你忍忍。”
赵小鱼艰难的笑了,“其实也不是很痛。”
“傻瓜。”原野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扶他坐起来。转身拧了条布巾,小心地给他擦了擦脸,喂他喝了一盏水。去厨房把煨着的大骨头汤端了一碗过来。
赵小鱼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乖!小鱼听话,喝了汤才能吃药。”原野温声道,用汤匙舀了一勺,吹散了热气,才喂到他嘴边。
赵小鱼红了脸,乖乖地张口喝下原野递来的汤。
原野耐心极好,一勺勺喂完了汤,让他缓了两刻钟,就接着喂药。
赵小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包着绵布条儿,发现他抬起右手想触摸脸上的伤口,原野连忙阻止他,“别碰,脸上划伤了一点,姜大夫说他的药膏效果很好,好好养着,绝对不会留疤的。”
怕赵小鱼在意,原野还是没敢给他说实话。
“哦。”赵小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34章
赵小虎去了昨日那间茶楼, 刚进门,就听几个茶客向掌柜的打听昨晚的事情。
掌柜的苦着脸道,“那伤人的哥儿不是别人, 正是珍宝楼金老板的外室。苦主也没有报案,那哥儿也说自己是不小心拿滑了手, 我们茶楼又不能扣着人不放,只能让他回去了。”
“那受伤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客人问道。
掌柜的咂咂嘴,“这……我也不知道啊。”
掌柜的不是不知道, 他是不敢上医馆探望, 免得被苦主缠上了。他们做生意的, 讲究和气生财。昨晚的事, 虽然不是茶楼的错, 但始终是晦气。
赵小虎c-h-a嘴道, “这金老板的外室安置在哪儿啊?”
其中一个年轻俊俏的客人笑着道,“你们别说, 我还真知道。就在南大街棉花巷里。”
另一个蓝衣的暧昧的笑了,“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去过?”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那年轻俊俏的客人有些恼羞成怒的道,“呸!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那哥儿请我们戏班子去唱过两次戏罢了。”
只是唱戏你脸红什么?一群人各自交换着眼色, 言谈间颇有些暧昧语言。
那年轻客人自知说漏了嘴,他涨红了脸, 一气之下起身离去了, 赵小虎想了想, 也起身跟了上去。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几天, 期间原野让赵小虎回去报过信,免得家里担心。甘伯托赵小虎给他带了一封信来,染坊已经建好了,工人也选好了,就等着原野回去结账和看人。
这天赵小鱼喝了药又睡了,原野找到姜璃,拜托他帮忙看着赵小鱼。
“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下,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鱼,我很快就回来。”
“没事,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小鱼的。”
姜璃一口就同意了。他其实一直在观察原野,生怕他想抛弃赵小鱼。但原野并没有,他不惜银子,自己也不避嫌细心的照顾赵小鱼,温柔的喂水喂药,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比赵小鱼那个不靠谱的哥哥好多了。
赵小虎每次都来去匆匆,稍微探问两句就躲一边跟原野嘀嘀咕咕,可想而知赵小虎在姜璃心中的第一印象有多糟。
原野出了药铺就直奔珍宝楼而去,前几日他让赵小虎乔装打扮了一番,装作街上的闲汉,整日里儿门外转悠。又买通了雨哥儿院子里一个灶上的阿么打听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发现了那个戏班子小生的踪迹。金老板来得越来越少,雨哥儿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渐渐地和那唱戏的小生有了暧昧。
雨哥儿不知道,那小生是个惯于哄骗有钱夫人的小白脸,他长得俊朗,嘴甜又风趣,只要抓住机会就会将人弄上床。他既得了甜头,又抓住了对方把柄,任他予取予求。
得知他今晚要上门与雨哥儿幽会,原野送了一两银子给珍宝楼的小二,让他递了张纸条给金老板。
今晚亥时正,余家班余田小生欲赴棉花巷,亲自与雨哥儿唱一出巫山记。
金老板看清纸条上的字就沉下脸来,问小二,“这纸条是谁交给你的?”
小二战战兢兢的道,“是一个大胡子客人,他不肯说姓名。”
金老板想了想,宁可信其有。虽然他已经不太喜欢雨哥儿了,但雨哥儿始终是他的人!
金老板当晚就领着几个家将埋伏在棉花巷外面,果然看见那小生鬼鬼祟祟的上门。金老板不动声色的又等了一会,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带着人上前敲门。
守门的老汉刚要叫,就被金老板的人捂住了嘴巴。
一群人正好把雨哥儿和那余小生堵在被窝里,金老板怒气冲冲地把赤条条的雨哥儿拖出来,噼里啪啦扇了一通巴掌,又命人把那余小生按着一顿好打。
“我的人你也敢碰?!你今天要是出五百两银子,我就放了你。要是你不肯,我就把你们赤条条的送到衙门去。你自己选吧!”金老板道。
满脸是血的余小生连忙道,“我给我给!”他成日里唱戏,也勾搭了一些内宅的夫人,刚刚好能凑出来五百两。眼下命都要保不住了,只能舍财保命。
金老板把雨哥儿丢在地上,押着余小生写了欠条。
命人把赤条条的两人绑在一起,让家将守着,金老板才优哉游哉的回家去了,第二天他还要拿着欠条上门要债呢。知道雨哥儿偷人的消息时,他就命人调查了余小生。这五百两,正好是他出得起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