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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人夜里是睡不太好的,凌粟尤其是。
他的身体根本不习惯现在的变化,最近他夜里又是抽筋又是做噩梦,经常中途惊醒,夜里能睡上三四个小时都算是好的。
今天也不例外,刚入夜凌粟就醒了。
他撑着枕头坐起来,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就看见了趴在自己旁边的祖宗。
祖宗听见他起来的动静也跟着动了动,但因为太困了,连叫声都是娇滴滴地咪了一小下。
凌粟摸了摸它的背,轻声哄了两句,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
对面门凌小木头房间的光还亮着,凌粟看了眼时间,估摸着他还在写作业,就自己走向了厨房。
新家的装修凌粟还不是很熟悉,和之前在小院子里的时候能抹黑走路不一样,这边物品的归置他没有c-h-a手,要是摸黑走难免有些磕磕绊绊。
他习惯性地伸出了手,打算在经过客厅大灯的开关出按亮家里的灯。
可还没等他手碰到开关,在他刚迈进客厅的时候,厨房里的一站小夜灯就亮了。
凌粟有些懵地站在原地,他怎么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装了个夜灯?
他疑惑地向厨房走去,在经过上楼的楼梯的时候下意识搭了把手,感觉到了柔软的海绵垫子的触感。
凌粟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扶手凸起的地方现在已经被包上了一层浅色的海绵垫,在夜灯的照耀下泛着很浅的粉色
这是趁着他睡着把家装修了一遍?
凌粟一边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一边在想着是谁想到这些的。
家里都是男人,他自己都没注意过这些,麻烦些烦着烦着也就糊弄过去了。
他低头,就看见了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一张白纸。
纸用一盆小多r_ou_压着,纸上是凌粟再熟悉不过的贺砚回的字,笔锋凌栗得像是要刺破空白,可写的内容却平实得要命。
“明天早餐我会送来,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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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粟莫名地红了脸。
在回去经过楼梯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就往上头撞了一下。
肩膀靠在海绵垫上的时候,凌粟干脆就愣在了那儿。
出来找东西吃的凌小木头刚开门就看见了靠在客厅里的自己哥哥,以为发生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哥你怎么了!”
他赶忙走过去,发现凌粟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像是没睡醒一样在那儿发呆。
“你吓死我了。”凌小木头伸手去扶他。
凌粟回过了神来,伸手揽住凌小木头的肩膀:“我能有什么事,别瞎担心。”
“要瞎担心我可不是最厉害的那个。”一边走,凌小木头还是怕自己哥哥磕着碰着,一路在旁边护着,一边继续说,“你是没看哥……贺砚回,晚上你睡了之后,他跟个老妈子一样。”
而且贺砚回也并不喊别人。
凌小木头以为就他这出门永远司机接保镖送的架势,总该干什么一个电话就都能搞定。
但贺砚回并没有。
这个霸道总裁在凌粟面前,连趁他睡着把他抱回卧室都不敢。
他只敢小心地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在凌小木头以为他就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时候,贺砚回又自己一个人折了回来,手上还拎了一大袋子东西。
接着,凌小木头就看见贺砚回一个人安静地开始忙活。
高大的男人蹲一堆母婴用品前低头认真研究说明书的样子……像极了之前他很喜欢的那个哥夫。
听完凌小木头碎碎念的抱怨,凌粟看着房间门口又一个亮起的小夜灯,很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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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这一晚凌粟睡得很好。
早上他是被大爷舔醒的。
看见窗外晒进来的太阳的时候,凌粟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他这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大爷似乎不满意凌粟还没有来摸它,中气十足地嗷了一声,低头就在凌粟的脖颈里蹭着脑袋。
“哟行了行了行了。”凌粟被它挠得痒,笑着双手抓住它把它抱了起来,“起了。”
新房的楼层高,采光非常好,凌粟走的每一步都踏在阳光里。
他先去客厅里拿了手机,浏览完了昨晚的消息。
严青说他到店里了,关哥也在。
关牧州说自己去收半天帐。
凌小木头说自己去上课了,晚上要小组讨论晚饭不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