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焕戴着卫衣兜帽偷偷站到了台下,冲着台上的陆深笑得灿烂。
陆深也瞧见了,笑容抑制不住,比了个手枪的姿势,食指轻轻一提,然后迅速放到唇边一吻。
郁焕笑眯眯。
陈砚冬全程看着好笑,这小子。
他看见陆深的食指上戴着和郁焕一样的银灰石戒,很亮眼。
“你坐一旁傻笑什么呢?”谈话间隙里宋莅行偶然瞥见陈砚冬,奇了怪了。
陈砚冬移开目光,“没什么”。
宋莅行探出身子看了一眼,也笑了,胳膊肘一捅,“哎,你那小朋友喜欢人家呢!”又看了看台上台下两个人的眉来眼去,“陆深外形不错,我考虑要不要先发展他一个人。”
宋莅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喏,还有他身后那女贝斯手,叫甄蕴。长得贼tm好看!还有那个鼓手,叫什么平子易,就是太瘦了,跟猴子似的。”
“这个乐队绝了。”最后宋莅行感慨总结。
陈砚冬笑笑,“随你。小焕别动就行。他爷爷是郁贽桢。”
郁贽桢的名字从来只出现在小学课本、中学课本,还有高考必背章节上。
“知道。”宋莅行摆摆手,“我都会写他爷爷的名字”。
“你不去打个招呼?”
“不去了。”陈砚冬放下酒杯起身,利落捞起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我先回去了,明天还得飞上海”。
赵繁川见状举杯,“一路顺风,万事顺利”。
“多谢。”
四个月后的柏林颁奖礼上,陈砚冬众望所归,凭借在《刑宴》中抽丝剥茧,震撼人心的演技,荣获影帝。与此同时,因着《刑宴》最后票房破十三亿,陈砚冬也入围十亿票房顶级演员团体。
所在的全娱集团的股票也在年末水涨船高猛进。
平安夜前夕,陈砚冬特地去了趟香港。
《封笔》预计明年一月开机,在此之前,陈砚冬还想就剧本里一些细节问题请教郁老先生。
飞机晚了太久,等到香港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陈砚冬想想这个时候再去提车的话,拜访的时间上就不方便了,所以直接叫了的士上山。
后来陈砚冬就后悔了,他晕车。
港岛的司机开车就像不需要刹车似的,山路弯曲,一圈圈绕上去,忽左忽右,车速飞驰。陈砚冬刚开始觉得还行,后来就不行了,脑子都被绕晕了。
所以姜婶在郁宅大门口等到人的时候,差点笑出来,“郁太呦,陈生晕的士!”
陈砚冬苦笑,按了按额角,勉强抑制不适。
屋子里似乎还有别人,郁老太太还没到跟前,陈砚冬就听见朝自己走来的脚步轻健,“祖母……”
“……去,快去看看你砚冬哥哥。”
“砚冬哥哥?”贴得很近,嗓音很轻,却很好听。
陈砚冬抬头,面前的一张脸,记忆深刻。
现实贴合,雾似的光晕从屋子里透出来,陈砚冬没反应过来,郁焕觉得有意思,龇牙一笑,重复,“陈——砚冬——哥哥!”
陈砚冬第一次口不择言,“咳,小郁——嗯,小焕?”
郁焕笑得更开心,眉眼弯弯,少年的美,美得跋扈。
有了作弄的意思,郁焕吐了吐舌头,换了副沉着口气:“陈——砚——冬?”
“直接叫什么!快把你砚冬哥哥扶进去!”
郁老太太走到近前,好气又好笑,拍了拍自家小孙子的背,“快进去!冷不冷!”
郁焕笑嘻嘻,伸手到陈砚冬臂弯下,手腕上的串镯叮铃作响,陈砚冬低头就看见银戒,光线翻折,倏忽琉璃色。
鬼使神差,陈砚冬突然说了一句:“很好看。”
郁焕也低头瞧自己的戒指,有些得意,“是吧!祖父就觉得不好看!是我男朋友送我的,叫陆深,你认识吗?他前段时间签了全娱……”
陈砚冬点头,“认识的”。
宋莅行说到做到,把yon乐队的陆深和甄蕴都签了。
前段时间公司开会,他还见了一面。
俊男靓女。很耀眼。
“……砚冬哥哥你们忙不忙啊,阿深说他现在天天跑综艺,和导演吃饭。”郁焕近水楼台,有一种想听行业“机密”的神情。
陈砚冬笑了,“新人都不容易,确实很累”。
郁焕皱了皱眉,点点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