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
刚刚清净下来的院子,窗外蓦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院子里,我窗前的树下站了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面相俊朗,玉冠束发,风度翩翩,让人看一眼似乎就移不开眼,他大概是今天的宾客吧,我想。
他透过窗子看见了我,同样眼睛一亮,不过仍旧不失优雅地问道:“姑娘,请问,你知道怎么走到前院吗?”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这里的树太多了,我迷路了。”
我笑了笑,轻声说:“我让人带你过去。”回头叫了怜月,“怜月,送这位公子去前院。”
“是。”怜月放了书,怯生生地走出去到那位公子前面,那位公子客气地向我道了声谢,跟着怜月离开了我的视线。
闵娘站在我身边问我:“小姐,为什么不让我去,我去的话一定会跟少爷说的。”
我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让你去的,让她去吧。”
我喝了杯茶的功夫,怜月已经回来了,立在我面前乖乖地跟我说,那位公子问了我的身份。
我看了她怯生生的样子,无所谓地说:“那你就说呗,反正这府上也没什么其他人,等过一阵子我哥去打仗了,这府里还不是我说了算。”
闵娘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想起,我好像还不能这么说话,柔弱的人是不应该这么说话的。
怜月估计也没深想,只是小声地说了句:“我说了。”
我摆了摆手,不想听她磕磕绊绊地汇报,便说:“天气炎热,我累了,先歇一会儿,你们自己也歇着吧!”
闵娘扶我去床上睡了,我睡觉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身边有人,所以闵娘就带着怜月下去了。
其实这么热的天我也很难睡得着,便倚在床边闭目养神。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一打盹打的,大热天的还真把我打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闵娘和怜月立在我的床边,闵娘一脸愤愤地模样,怜月眼睛肿着,一看就知道哭过,我微微皱了皱眉,怎么觉得我就睡了一会儿这事情的变化就有点出乎我意料了呢!
我披了件纱衣坐起来,才听闵娘说我哥之前怒气冲冲地差点掀了整个厨房,这会儿宴会散了,厨房的人都被我哥拉出来打了三十军棍赶出府了,他刚刚来看过我,见我没醒又出去追究责任去了。
闵娘说着有些气愤,而怜月就在一边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
我披了一件薄衫坐在床边,听闵娘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
这事儿还得从我睡了之后说起。
因为厨房没及时把饭送过来,闵娘见我睡了就带着怜月趁乱偷偷溜出去找地方吃饭去了。
闵娘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待她自然是不薄,规矩什么的本就不多,银钱什么的就更不会委屈她,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怕是也习惯了。
怜月这丫头这件天跟闵娘处的不错,跟着闵娘偷跑出来,见她能拿出这么多钱来眼红的不得了,闵娘也没亏待她,自己想吃的她想吃的都吃了个遍。
结果就有点得意忘形,回府的时候被刘叔逮了个正着。
闵娘站在我旁边抱怨说刘叔这个人,用得着的时候就找不到,用不着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按理说下人们出府一般都有正当理由和主子的吩咐,我那会儿睡着,自然没什么吩咐,正当理由……她们两个是专门服侍我的,我既然没吩咐,她们自然也没理由。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奈何刘叔要整顿下人的风气,就拿她们两个开了刀。
刘叔是想把这件事私自处理的,不过今天这事儿,在这儿就拐了弯。
原本我哥是在前厅招呼几个还没走的客人的,没空理会这点儿事,但是就在闵娘不服气和刘叔顶嘴的时候,撞到了今天中午遇见的那个迷路的公子。
那公子认得怜月,想着怜月还为他带过路,就上来为她说了两句话。
不过按照我的想法,那刘叔自然不会给那公子多少面子,毕竟这是自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应插手的。
可是,这位公子偏偏是我哥的好友,他是曾经和我哥一起带过兵打过仗,当今朝廷上唯一的异性王爷,安庆王许君逸。
与刘叔多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我哥等不到人就杀过去找他了。
这一找不要紧,我哥一看到闵娘,以为是我的事,就有些怒,问怎么回事。
闵娘想着这事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毕竟要给我哥留面子,要不然自家妹妹被人忽略这事儿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他呢,而刘叔也正是用这个借口堵住了嘴。
但是,下人们顾及主子颜面不说,那不代表许君逸不会说,其实他说的也不多,就是想让我哥看在怜月给她带过路的份儿上放过她一马。
闵娘说我哥听了这话脸色不太好,正当她以为我哥会勃然大怒的时候,我哥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了她我的情况,闵娘说我已经睡了,我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今天前厅客人多,既然小姐睡了你们没什么事就过来帮忙。
就这样,闵娘和怜月就跟在我哥身边,一直到送走了大部分的客人,他才来追究这件事。
刘叔大概是没想到,闵娘的性子这么泼辣,我一个软弱的主子身边带的人倒是什么都敢说,把事情从头到尾都给吐露了。
我哥听完自然是勃然大怒,这怒气虽然晚了些,但是威力只增不少,二话没说直接派人把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