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小国,国小民穷,但算盘打得响,向大汤进贡的三个小国家中有一对半是送了大量本土出品的美人进京,王座之下什么最不值钱?人!
金银宝器够撑门面就可以了。大汤的小皇帝年仅八岁,萧丞相一手遮天,这些个精装上阵的美人是进贡给谁的一目了然。萧弁扫了眼底下人呈上来的献女名单,没什么兴趣,甩手丢到一边,“挑几个送进宫,剩下的,文武官员有需要的,随意。”
负责接待来使的官员拿起被萧弁丢在一边的献女名单,欲言又止,杵在原地不上不下,“....相爷,揽月国使者特地说明他们带来的献女就是献给您的,您这...分给其他大人们....”
萧弁许久都不曾说话,那官员大着胆子抬头请他示下,却看见萧弁斜靠着身子,正眯着眼,以一种危险性的目光看向门口。周宗凡也顺着他的目光追过去,只见议事堂门槛角落里,有一尾红色裙角在晃动....
那官员与周宗凡相视一眼:这......
这是谁...长了颗熊胆。
外面那人大概是因为突然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开始着急,裙摆现出的面积逐渐增大。大有恨不得探头出来一看究竟的意思。萧弁垂着眼皮,手里掂量着一只快要喝净的茶盏,一颠、一颠,瓷器撞击的清脆声在可闻落地针的议事堂里格外突兀....
突然,“啪啦--”一声,那完美品相的茶盏突袭门槛之后应声而碎。门外的人吓了一大跳,提裙就想跑,却在掉头的一瞬间撞上了神出鬼没的周宗凡。周宗凡面无表情瞟了她一眼,再看远处,本应在此处当值的侍卫,双人成行,站在檐下。房里萧弁的声音传来,“再敢犯一次,小心你那双狗耳朵。滚!”
“奴...奴婢不敢了,不敢了。”刘氏带着两个丫鬟正要滚,却听见里面的爷又发话了,“将她身边那两个混账东西连同今日当值的,各打十板。”
两丫鬟第一时间跪倒在地求饶。
“....啊?”刘氏一听就瞪圆了眼睛,可也不敢进去,只能隔着门槛试图挽回一下,“可,可是她们打伤了,就没人....替奴婢打理日常了。”她本来想说“伺候”,但在萧弁面前没敢提这个词,她自己都只是个侍妾。
特制的木杖,一下一下拍在人身上,与**碰撞的声音又闷又钝,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外面有人打板子,里面接着谈事情。
萧弁一脸失忆,“方才说什么了?”
“呃,揽月国献女。”
萧弁按了按太阳穴,起身,一脸和颜悦色,“嗯。”然后负手走人,动作连贯。留下懵懂的小官,眼睁睁看着萧弁消失在眼前。
“嗯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那就是同意?那就是同意。
手下人办事利索的紧,隔天丞相府就添了三十个女人,并且个个细腰长腿塞貂蝉,三人成列十人成行,三十人一一排开,萧弁眼前一时间姹紫嫣红,春意盎然,场面可比皇帝选妃,后院侍妾如临大敌。
“贵国国君真是大手笔,全国的美人都在这儿了吧。”相爷站起来双手抱臂,右中指不停的敲打左臂,在众献女间踱步,偶尔遇见长相对口味的甚至会出言挑逗,活灵活现的纨绔子弟,与白日里的“冷酷到底”相比实在不知哪一面才是他本色,就像此时,他又一副我穷呀没办法呀的模样,“可惜呀,本相屋小宅陋,自己个儿都捉襟见肘,吃糠咽菜美人未必愿意,所以,留不住各位呀。这样,本相承诺,一定替各位寻一个好归宿!让各位不辱使命啊。”说完左右手一合计,这事儿就这么“勉为其难”的定下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不屑的,“放屁。”
一旁侍奉的下人侧眼过去。周宗凡也不例外:博眼球的新招数?
萧弁被很多人骂过,甚至还有人要杀他呢,被骂不稀奇,但被“贡品”骂还是头一回。萧弁觉得新鲜,笑不及表里,他踱步着倒退回去,吊儿郎当地对上那名献女的脸,像是被她眉心的盛开的莲花吸引,越凑越近,越凑越近,脸盘慢慢下移,两人的睫毛几乎要凑一起打架了。眼前女子身着拖地烟笼裙,这次没有白纱遮面,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际,额前垂着的水晶珠轻轻摇晃。精心描画过的眉不似柳叶儿柔婉,眉心一捧莲花反倒衬托出一种秀气的英姿。若不是她方才的态度有点嚣张,萧弁大概会有点想要留下她的想法。四目相对,如果目光可以发出声音,这会儿一定响得噼里啪啦,伴有火药味。
过了半晌他才有动静,身体回笼,萧弁凉凉的道,“是你呀?”
十月皱眉:“?”
萧弁笑,“装得真像。做女菩萨的感觉如何?我朝堂堂三品大员竟不及你一个女人,被耍得团团转。嗤,你是不是锋芒太盛了点?”
“你怎么知道?”
萧弁做惊奇状,“嗯?明明就是你做给本相看的,反倒问本相如何知道?女人,未免聪明反被聪明误。”边说边围着十月打转,伸手撩一把她垂在后背浓密的长发,再慢慢放掉,再抓一把,再放手....就像猫逗弄耗子一样有耐心,“女人争宠本相见多了,像你这种.....本相并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女人。”
这里的其他人俨然都成了摆设,就只剩这两人于口舌之间你一木仓,我一箭。十月依旧是原先的姿势不动,任他在背后玩弄她的长发,开口便是挑衅,“那么丞相是不敢收喽?怕被我收服?”
“哈哈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