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探骊知道那做庄的老头虽然平淡无奇,但手底下肯定有真本事,因此一点大意也没有,态度上非常端正重视。
押了几把,都赢了,但其他赌客却是输者为多,有的开始还能赢上一两把,后来就开始被老头大规模地圈钱。只有萧探骊这里岿然不动,稳坐钓鱼台,赢了几把,居然也有小一千银子。
若是在外面的赌桌,老输的赌客就会跟着经常赢的下注,以博上些运气,分分庄家的红。但这里面的赌客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输钱在他们来说是小事,输面子倒是大事,因此即使只有萧探骊连连得手,其他人都银子哗哗往庄家那边流,萧探骊仍是孤身寡人一个。
萧探骊知道要是从庄家这里赢,要赢够六万两银子,不知得到猴年马月,便开始打赌客们的主意。赌客们不来跟他押注,他便去跟他们。
跟着别人押了几把,都输了,赌客们似乎嫌他晦气,便跟他对着押注,却开始连连赢钱。萧探骊表面上装作垂头丧气,心里却很高兴。
不一时,好几个赌客桌前的圆码都已经叠了老高一叠,萧探骊装作孤注一掷,将剩下仅有的五个圆码往桌心一扔,向那个姓庄名家的老头道,“老先生,我来坐庄,如何?”
庄家看看康六,康六点点头,庄家便将位子让开,让萧探骊来发牌。
第一圈发下去,赌客们有赢有输,萧探骊的点数不大,但因为是庄家,同点庄家大,算了算进出,赢了三个圆码。
第二圈发下去,同样有赢有输,萧探骊却输了四个圆码,手中还剩下四个。
第三圈发下去,有赢有输,萧探骊输赢相抵,手中又变成五个圆码。
第四圈,有赢有输,萧探骊手中的圆码变成七个。
第五圈,变成十个。
发了五圈牌,那老头手中的圆码增加了十个,其余四个赌客却每人输了有四五个。萧探骊将十个圆码往桌心一扔,说道,“这样太没劲,玩大一点儿,怎么样?”说完挑战性地看着四个赌客和老头,老头瘪着的嘴无声地一笑,耸了耸肩,示意无所谓,其他赌客虽然知道萧探骊手段必定不凡,但都知道,其实按规则来,如果你手段高,就不要做庄,而是下大注猛押,如果你坐庄,却想赢大钱,除非你有通天的手段——因为庄家其实是在与所有赌客为敌,一个赌客败给你很正常,但总有赌客会赢你。
庄家出现通赢的情况也无所谓,因为这样的几率总是很小。庄家若想赢钱,就要耐着性子慢慢来,虽然事实证明,最后赢钱的总是庄家,但庄家是以赌博为业的,别人不过临时来玩玩,打打游击,拼不过正规军,也正常。
此时所有人都看出萧探骊红了眼想赢大钱,即使前面是火坑也会往里跳,便都不言语,用默认表示同意。鱼小水却开始紧张起来,她看着萧探骊,像在看着一个怪物。
开始了,每次下注最小五个圆码,也就是五百两银子。哪个赌客要是运气好,第一把就赢了庄家双倍,而其他赌客输赢也能相抵的话,乖乖,萧探骊就直接可以滚蛋了——看康六的表情,便是萧探骊输得只剩内裤了,还把老婆押上,也不会借钱给他。更何况萧探骊才十四岁,并没有娶老婆。
没想到赌注加大之后,萧探骊连开三把,都是大杀四方,一下子就赢到上万两银子。老头也输了了有一千五百两,面色变得有点难看,突然将手中的筹码全部抛出,向萧探骊道,“还是小老儿来坐庄,如何?小老儿姓庄名家,做庄家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说着便挑战性地向萧探骊笑。
萧探骊知道他是想扫掉其他四个庄家所有的钱,好与自己一决雌雄,正合心意,便点头爽快地将位子让还给他。
老头儿也毫不客气,连开三把,都是大杀四方,干净利落地将四个赌客面前的筹码基本扫清。这三把萧探骊跟老头儿之前一样,只是应应景儿,每把下注五百两,不过把一千五百两还回给了他。
其他四个赌客中有三个都是在成都有产业的大富豪,输个五六千两银子,也不放在心上。但其中一个却是环山县本地的土豪,做药材生意起家的,虽然已挣到上万银子的家底,但这五六千两银子一输,最大的一间药铺估计就得关门大吉。这还不怕,最怕的是回去老婆家法伺候,想想就不寒而栗,因此愁眉苦脸快要哭出来,倒也不是作假。
萧探骊看了,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老头笑道,“年轻人,赌场无父子,绝不是讲仁慈的地方,要讲仁慈,就别进这里来。我们也不用磨磨唧唧的了,直接来赌大小吧。”
萧探骊闻言就将脸色的神色收起,笑道,“正合我意,还是那种可以添注的赌大小如何?”老头哼的一声,“你以为呢?难道还要只有最低注数押吗?那分出胜负得到猴年马月,你等得及?”萧探骊笑道,“等不及。”
康六招招手,另一个庄家就从邻桌过来,将骨牌收在手里,示意了一下两人,开始发牌。桌子中心,是两人的下注区,底注是十个圆码,也就是最少一千两,添注也是十个圆码,最少一千两,最多不限。
这样一来,每把的出入就至少在五六千两银子上下,两人的银子合起来大概共有三万两,慢慢赌可以赌个六七把,下快注大注的话,两三把输的一方就可以走路了。
由于第三方是发牌的庄家,庄家又不介入押注,因此这种赌法主要是看运气,谁的手气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