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拉住门把手的时候,心里有准备,会看见什么,会遇到什么。可无论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在拉开门之际,外面会是黑漆漆的,不但如此,好像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纷纷扬扬落下来。
当即我就给吓一跳,手试探的伸直,手指间有感觉东西落下来,冷冰冰的不像是雪花,有点相似沙粒。我捏住落下的东西,猛然觉得暗黑中有东西朝我扑来,神经质的缩回手,砰——很重的关门声把心震动剧跳一下。
我背靠门,慢慢摊开手掌,血红色的沙粒——
握草~!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就不相信了,明明是在刘素的家,开门就变成另一个地方,罗家村的荒地,我还记得跟闫妮在一起,在荒地对付地尸的情形。
红色沙粒就是见证。
我转身面对门,最后凝望一眼手掌心里的红色沙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凝望间隙,红色沙粒融进了空气,也像是融进了我的手掌心里消失不见了。
就在我正要伸手去拉门之时,门突然无预兆的发出哐哐巨响,门板剧烈抖动,吓得我急退一步,外面好像有一万匹草泥马要闯进来。更确切的说,不是一万匹草泥马,而是那只吃鬼的恶鬼。
就在我惊疑恐惧不已之际,隐隐感觉来自身后阴冷的注视。
日哦!
刚才慌乱中忘记了床上一堆破棉絮下还有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具没有头的尸骨,尸体的头应该是被恶鬼吃掉了,可尸体要是没有头,也就没有眼睛,没有眼睛我又怎么可能感触到阴冷的注视。
这一想,够可以的,头皮一炸,顾不得门,缓慢机械状转身。一转身,我差点没有吓死,那~那没有头的尸骨,就像人那样平稳的坐起,手臂僵硬的姿势指向左侧面一堵墙。
见此情景浑身抖个不停的我,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闫妮,我的鬼老婆你在那儿?
我从没有这么如此强烈的想她出现,现在真的想她了。
就在我想她的时候,脑子里传来异常的声音。
“老公别害怕,按照尸骨给你指的方向走去。”
听见声音我欣喜万分,老婆,亲亲老婆,尼玛真是贱皮子。人家想我喊她亲亲老婆,我是故作清高,宁死不从。现在有危难了,什么亲亲老婆的都喊出来了。
闫妮说的话我必须相信。
不过之前有了被忽悠的例子,我还是得小心点的好,这样我就用心语说:“毛闫妮,你找到我老爸没有?”
“找到了,刚才看到的就是你老爸。”
我什么时候看见的?
郁闷之极我问:“我没有看见老爸。”
闫妮说:“别站着说话,一边朝那边走,一边仔细听好。”
“哦。”
“你老爸尸骨化成沙粒,他是被地尸瓜分吃掉尸骨无存……”
呼——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骗我——我大叫,舞动双臂,好像能抓住闫妮出一番气那样暴怒的吼道。
咔嚓——身后传来门破碎的响声,心咯噔一下,本能回头。
那该死的恶鬼,龇牙咧嘴的闯了进来。
与此同时,那具在床上坐着的尸骨蹦跶下来,试图拦阻恶鬼。
没想到恶鬼抓起尸骨,送进大口,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尸骨难以抗拒,最终一点一点的成为恶鬼的美餐,最后灰飞烟灭了。
看着这一无比惊秫的一幕,我几乎忘记了逃跑。
闫妮惊叫“罗川赶紧排除心中一切杂念,调整回思绪,拼尽全力冲向那堵墙。”
握草!
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一堵墙哎~是用砖头堆砌的墙,凭我血肉之躯能冲开,我想冲去也是枉然,最后被碰得头破血流,还不是会被恶鬼吃掉?
我特么的也别冲了,干脆跟这个该死的恶鬼拼。
“罗川你听我的没错,凭你三脚猫的本事,能对付恶鬼才怪,赶紧的冲。”
闫妮再一次的命令,我不得不考虑冲一下试试。
恶鬼咧嘴诡笑,张开的大嘴露出还残留在牙齿上的尸骨残渣。他用黑色的指甲,当成牙签剔掉残渣,看着我,竟然流出粘稠的哈喇子来。
恶鬼距离我越来越近,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一咬牙冲向眼前这堵看似无比坚实的墙壁。在冲思绪调整到被张宜友丢出寝室的那一刻。
冲——冲——冲。
我有撞破头的心理准备,有想象到撞破头无还手之力时被恶鬼一把抓住送进那张无比恶臭的大口里,却没有料到在冲向墙壁的那一刻,竟然一个跟斗,轻飘飘的掉在寝室门口。
也就是被张宜友丢出寝室的过道上。
地上冷,我本能的爬起来,正要去推开寝室的门。
寝室的门却从里面给推开了。
接着有人从里面出来,我定睛一看是谭明亮。
谭明亮口里在说:“要不是张宜友把他丢在过道上,他不会发高烧昏迷不醒。”
他口中的他是谁?我怔住之际,嗖地一下谭明亮从我身体穿过,空灵的感觉一下袭遍全身。
谭明亮也是一愣,走几步回身看。
我急忙喊:“是我。”
谭明亮看了一下,摇摇头,皱着眉头离开了。
我——死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穿过我的身体,而没有看见我的存在?满脑子疑问中,我又听见从寝室里传来议论声。
说话的人是刘一凡。
“你快点醒,孙斌出事了。”
他在跟谁说话?我好奇的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