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距离菊儿大婚还有一个我把苏宁带回家,让闫妮来处理这件事。
经过闫妮细致精确的查询,苏宁死于一场意外。
她出事时正下雨,加上此路段少有人走,阴气极盛。苏宁心里执念很深,一心惦记着给爸爸送饭,要亲眼看见爸爸把饭吃进口里,才会放心的离开。
在此路段出事后,心有不甘的苏宁,不知道自己死了,长久徘徊于出事路段,逢人就问话,可惜没有人看见她,在这个空间她非常之孤独。
恰逢经过此路段的巡逻民警没有帽子,苏宁知道民警叔叔是好人,就不自觉的坐在他摩托车车斗里跟来看见了我。
闫妮让我去查一下苏宁父母的情况。
结果去查,她的父母因为女儿的出事,自责不已,正在相互指责抱怨。
一旁哇哇大哭的小孩,是苏宁的弟弟。
当我告诉苏宁父母,他们的女儿就在面前时,他们惊讶得难以复加,大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骗子,我女儿怎么可能死了?”
没有看到女儿的尸体,就有一分希望。苏宁父母不相信女儿已经死了,这个可以理解,但事实上我必须让他们知道女儿的事。
苏宁的妈妈,半信半疑中眼泪水无声流淌,许久才喊一声说:“女儿你真的在吗?”
听苏宁妈妈这么一说我才想起闫妮给我的东西,尸泥——
尸泥抹一点在他们的眼皮上,让他们再睁开眼。
苏宁含笑看着父母。
她的父母难以置信,使劲的揉揉眼睛,然后大叫一声,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
只是苏宁很轻没有一丁点分量,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相对而泣,我悄悄离开走到门外,抽烟感叹,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是天意弄人。
完事,我在苏宁父母那了解到,女儿出事至今都没有找到肇事车跟车主。没有找到肇事车跟车主,就无法索求赔偿,一度成为一桩没有赔偿金的意外车祸案。
而且受害者就是苏宁这么小才十五岁的女孩。
一颗含苞欲放的花蕾就这么被无情的车祸剥夺了继续生存的权利,我必须帮她讨回公道。
我带上苏宁回到家。
闫妮能从苏宁之前的记忆片段找到发生事件的经过——
雨湿路面,夜幕来临,灯影倒影在水洼处。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铛声由远而近,快接近一十字路交叉口,一刹那间,一辆车几乎是贴着蹬车的小身影疾驶而来。
在这辆车的后面轰隆隆碾压而来一辆大卡车。
等车巨大的阴影过去之后,自行车啪倒地,蹬车人不见了,自行车前面车兜里的饭盒子大力蹦跶一下从车兜里跳了出来,白花花的饭粒倒一地。
有人看见倒地的自行车,却没有看见人,暗自奇怪也没有停下脚步。
也有人觉得事有蹊跷,急忙驻足查看,发现地上有血迹。
“出车祸了。”
有人大叫,打电话报警。
还有人急忙配合行动起来,维持现场,保护出事地点留下的所有痕迹。
出车祸却没有看见受害者跟肇事车。
这还是交警大队第一次遇到的邪门离奇案件。
交警尽职尽责扩大搜索范围到五十米,却还是没有找到受害者。
雨天,实在不是办案的好时机。雨水冲走了余留下在地上的血痕,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焕然一新的干净路面。
雨还在下,一直下到第二天天明。
当晚没有看到女儿送饭来的苏宁爸爸急得火上房,他从工作单位请假回家,得知女儿送饭去了,却没有送到,又急忙返回在女儿途径地段挨个的问,找。
终于问到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几乎崩溃的噩耗。
女儿出事了,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去了交警大队,跟妻子吵架相互抱怨,短暂一晚上的功夫,因为女儿失踪的事,两口子都快精神分裂了。
苏宁究竟去了哪?
闫妮让我闭眼,跟她一起去一个地方。
我按照她说的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没有在徐老板的出租屋里。而是在一条黑漆漆,一路延伸到很远望不见尽头的马路上。
一辆车轰隆隆而来,是苏宁记忆中的那俩大卡车。
闫妮抬手一指道:“她在下边。”
她指的位置是卡车底盘接近轮胎处。
苏宁被车轮卷进卡车底盘下卡住没有掉下来,轰隆隆的震动最终把她从底盘抛下,掉在车来车往的高速路上。
一微不足道的小身躯那经得起来来往往车轮的碾压?
不一会的功夫,苏宁彻底消失了。她的血侵入路基下,肌肉、骨骼成为一张薄的肉饼,周而复始的碾压,肉饼变得越来越薄,车轮的带动,肉饼颜色变成深褐色混淆进马路污渍的颜色里,成为一片异常的痕迹。
这一幕如此触目惊心,我有感觉面颊液体在流动,有感觉心在颤抖,怒火万丈中我的拳头捏得骨关节都疼了。
幸亏闫妮有安排,让苏宁在屋里看电视,没有带她来这个地方看到自己被碾压的场面。
闫妮告诉我肇事车的姓名,住址,习惯去什么地方等。
我把这事交给彪子去处理最好。然后我跟闫妮准备一次大型超度,其中包括苏宁一并带上。
驼背周四料定我要去购买纸扎品,早早儿的准备好了纸扎人,纸扎船,纸扎车等需要的东西。
我去了,他却不急于交易,而是话里有话道:“小朋友,你就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