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钟嘉铭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和谁一起出现在酒店的,可眼下他的的确确就在21楼。当石晓静看见唐启森拿了房卡站在那扇门板前,脸上的表情早就扭曲了:“你确定没看错?”
唐启森不说话,只淡定地刷了门卡,“嘀”一声轻响,那扇始终紧合的门应声而开了。
石晓静几乎没犹豫,第一个冲进去的。晚好也猜不透里边儿会是个什么情况,担心又要出事,于是也抬脚准备往里跟。没想到唐启森胳膊一伸就将她拦下了:“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唐启森十分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和他一起的还有个女人。”
晚好愣怔之后才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你说,钟嘉铭和人来开房?”
“也可能是别人带他来开房。”唐启森纠正道。
晚好再也淡定不了了,脑子嗡地炸开,钟嘉铭长得的确好看,可也不至于哪个女的看上了就这么不择手段地拐上-床吧?更何况钟嘉铭根本就——
“快去忙你的,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姜晚好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推着唐启森往旁边走了好几步,脸色映照在走廊昏黄的光线里依旧有些不自然的惨白。
唐启森的心情再次降到冰点,声调低了好几度:“姜晚好,你在过河拆桥?”
“改天再谢谢你,我们要处理家事,你在不方便!晓静会很尴尬。”
她说得振振有词,可细细一听就漏洞百出,唐启森连嗤笑都省了:“家事?你也是外人,干脆一起走。”
他忽然反客为主,一把就抓紧她的手指,嘴角带着未消退的笑意:“他们处理家事,你答谢我。”
晚好僵在那里,表情一点点冻住,随后又用力摇头:“不行!总之你快走。”
“别扭。”唐启森皱眉骂了一句。两人正僵持不下,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隐约听到石晓静好像说了句什么,晚好来不及再和他多纠缠,只用力强调一句,“你不许进来。”
唐启森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再次危险地眯了眯眼角。
房间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吵闹声,晚好进去时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鞋跟踩在地毯上发出的细微摩擦。这是间套房,环境看起来还不错,但她无心欣赏,绕过外间准备直奔卧室。
卧室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有人走出来,穿着黑色细肩带短裙,一身的香水味呛得晚好很不舒服。她戒备地看着那女人,可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在哪见过。
那人险些被撞到,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嘴角竟渐渐带了几分轻蔑的笑:“急什么,看着挺高大威武的,没想到连硬都硬不起来。还真担心我会吃了他呀?”
晚好握了握拳头,没想到有人还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可电光火石间才隐约记起来,这个女人……好像曾经在林朗身边见到过?所以今天这一出,是林朗安排的?
“小姐,我们已经报警了,要一起等警察过来?”唐启森倚在门口,语气轻佻,可眼底却满是冷淡和鄙夷。
那女人脸色微微一变,终于快步离开了房间。
晚好已经来不及思考刚刚那番话被身后的男人听去了多少,又会不会联想些什么,只知道此刻的石晓静状态一定很不好。她急忙跑进卧室,果然一眼就看到石晓静红着眼睛在给钟嘉铭系扣子。
钟家的司机也一早就赶了过来,事情闹得太大连钟家二老那边也惊动了,司机这会儿正站在一旁给两位老人汇报情况。晚好几乎可以预料接下来会引发的无数连锁反应。
石晓静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只握着钟嘉铭的手不说话,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相比心思各异的几个人,只有钟嘉铭全无反应。他依旧穿着简洁的白衣黑裤,眼神纯粹,整个人更是安静得谁也不理,只是手指用力扣紧石晓静的手腕,怎么都不愿意松开。
“他……可能是来找我的。”石晓静站在钟嘉铭身边非常瘦小,可就是这幅小身板,要扛起无数重责。她吸了吸鼻子,一直没有哭出来,“后来被人算计了。”
想来她也猜到了和林朗有关,可晚好始终不明白:“林朗这么做,就不怕你恨他吗?”
石晓静摇了摇头:“他就想知道北北是——”
她说了一半又停下,看了眼站在不远处车边的唐启森,可以压低嗓音说,“唐启森刚才也都听到了,以后事情大概麻烦了。”
晚好也沉默下来,看来不只石晓静,她自己也有一场硬战要打。
可奇怪极了,回去的路上唐启森居然连问也没问,晚好心里乱糟糟地,一边偷偷打量他,又一边在心里做自我建设。假如对方真问起来,她就死不认账好了。
可万一他偷偷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呢?
虽然刚才打电话过去,奶奶说已经安全把北北送回钟家了,可她一颗心依旧放不下。
“想吃什么?”身旁的男人忽然开口,吓了她一大跳。
晚好转头看着他,唐启森一脸沉静,丝毫看不出在怀疑的痕迹。她便清了清嗓子说:“我不饿,想回去休息。”
唐启森哼笑一声:“刚才谁说要谢谢我?”
晚好静了静:“我可以叫外卖,让他直接送去你家。”
唐启森已经彻底黑了脸,光从侧脸线条也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很恶劣。晚好猜想大概自己又不小心得罪他了,想也是,他在吃上从来都不肯将就的。
车厢里一阵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