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昌惊奇的瞟他一眼。
“妈拉个巴子,我答应了的,就是圣旨!怎么,你还不相信?”
米沙笑了:“军中无戏言,当然相信!好吧,镇守使,现在,请跟我走吧。”说罢,一扭身就要出师部。
张宗昌和六姨太对看看,跺跺脚,亮开了嗓门儿。
“妈拉个巴子,这没头没脑的,你搞的什么玩意儿?”“枪炮啊,你不是要枪炮吗?好,我答应你,请跟我走吧,要快,晚了,就什么也没啦。”
话说张宗昌和六姨太,朝思暮想着扩大地盘。
一心一意要自己当家作主,禁不住死马当活马医,居然跟米沙真真假假要起枪炮来。
哪想到,这个米沙竟然一口答应,并要二人马上跟着自己走,还说去晚了,就没有啦。二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未了,张宗昌一拍屁股,就要开骂。
可六姨太用眼色制住了他。
“那我们就跟着米沙去看看吧,说不定真的有呢。”,张宗昌捂着自己下颌想想,然后点头:“行!亲戚家中个举,不如邻舍家喂个驴。俺谅你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六姨太也冲着米沙的背影,往实地里猛捶。
“米沙,军中无戏言,你可要想好啊。到时,俺可救不了你哩。”
米沙回头,咧咧嘴巴:“我有几个脑袋,敢拿军火大事开玩笑?镇守使,六姨太,走吧,越早越好。”,可张宗昌抱着自己的胳膊肘儿,依然没动。
“你的枪炮在什么地方?妈拉个巴子,不说清楚,光是快走,快走,赶死哩?”
米沙就停下,抬头朝四下看看,然后指着中俄边境的北端:“东南北方向,估计要一天路程。”
见他说了个具体方位,张宗昌就扬起个硕大的脑袋思忖。当年在海参葳混过,闯过关东,修过铁路的他,对这一带子地形很是熟悉。
想一会儿,回头对六姨太咕嘟咕噜。
“看来,这小子没准儿藏得有军火。这往东南北方向的中俄边境上,有许多杳无人烟的深山荒沟,有的通铁路支道哩。好,跟着这小子。他要真敢寻俺的开心,活埋了他。”
稍会儿,张宗昌六姨太和米沙,带着卫队就出发了。
几十匹战马踏着茫茫雪地,费力的朝东南北方向奔去。
半夜时分,米沙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中俄边境的东南北角。这一带群山环绕,峰峦叠嶂,白树银袍,冰擎玉柱,煞是好看。
雪,正潇潇洒落。
放眼望去,一片雪白松软,平坦如履。
张宗昌么喝着,指挥着马队沿泛青的树畔赶路。米沙不由得暗暗回头瞟一眼他,米沙知道,泛青的树畔一定路基坚实,因为谁也说不准,这看似一漠平川的白雪下,有着如何的崎岖坎坷和悬岩陷阱?
张宗昌命小扒子燃起了火把。
红火映着白雪,在寂静的冬夜显得格外好看。
扑!一只大鸟惊起在半空飞旋,硕大的羽翅拍打空气,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喧响;紧接着,熊熊的火把光下,一只肥大的野兔蹦达着纵过。
兔肥雪深,一坨灰白在雪白上艰维的重叠着,留下一串浅浅的足印。
更令人惊奇的是,居然有一群犄鹿从茂密的树丛中慢腾腾的走出,旁若无人的从马队前面纵过,一直隐入了对面寂静的深林。
肥大而怪丌的鹿角,骄傲地顶在鹿们头上,招招摇摇,轻盈而去。
直看得大家目不暇接,目瞪口呆。
张宗昌早勒住了马缰,打量打量周围,然后朝六姨太呶呶嘴巴:“老六,露一手。”,米沙闻言连忙回头,见六姨太正笑嘻嘻掏出双枪,急叫:“打不得!”
话音未落,六姨太左右开弓,砰砰!二头犄鹿应声倒下,压腾起一歇雪未。
紧接着,在左面的山坡上,传来一阵不祥的声响。
先是很小很小,接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借着熊熊的火把,大家看到,斜坡上翻腾起冲天的雪尘,一大片积雪像瀑布飞奔下来,眨眼间,就把左面的山坳填平了。
张宗昌一扬脖子,小扒子带头跳下,带着几个卫士把犄鹿抬了过来,搭在马背上。
张宗昌一手叉腰,斜倪着米沙,哈哈大笑。
“老子岂不知会引起雪暴?只是离我们太远,操不着我半根毫毛。哼,死狗撮不上南墙,将军阁下,你的胆子”
可米沙脸色一暗,急叫一声:“快走!”策马纵了出去。
等张宗昌和六姨太回过神来,第一抹崩下的雪未,已砸到了二人顶上。
二人策马急奔,一面向后叫着:“眼上跟上,妈拉个巴子,这二枪打出祸事来哩。”,轰隆隆!轰隆隆!侧面山坡上的大片积雪,挟着树干石头,山呼海啸般滚滚冲来。
几分钟后,一切复归平静。
除了张宗昌六姨太,米沙和小扒子等十几个人外,其余的四十多个忠心耿耿的卫士,全砸进了厚厚的雪暴之中。
张宗昌那个心痛啊,鼻子呼呼呼直喘粗气,二道热腾腾的气柱,在他鼻前一会儿竖起,一会儿散开,一会儿又轻轻坠落……
黎明时,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一道深邃的山沟口。
山沟呈半闭合型。
勒马往里看,里面灰蒙蒙灰白白的,越往里越宽敞,雾气缭乱,深不见底。“到了,下吧。”米沙跳下马背,对张宗昌说:“镇守使,请下马。”
然后,把手伸向六姨太。
六姨太就一手抓着米沙的双手,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