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谁是聪明人,时间会给出答案。
就像能看透气运的寇明嫣,她所知道的许多时候也只是知道,能改变什么呢,改变的不过是少数人的命运。
俗语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齐启德三十年,秋雨没来,大雪却突兀而止,气候的异常,让本就因皇陵出事,怪异的大雨,弄得神经兮兮的启德帝更是觉察出与国运相连的命脉不详。
抉择,启德帝哪怕是贵为天子依然也要面对,寇家,孔家,一个是开国元勋,一个是传承不灭的家族。
刑部门前的登闻鼓响的时候,勋贵们都惊呆了,这两天寇家主子并没出去,刀爷也把调查的东西递了过来,丁文斌浮出水面,刑部也已介入对这个人的调查,寇靖凯也从唯一变成了嫌疑人之一。
心还没落地,就得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他们孔家这是要干什么,非得把一个无罪的人送上断头台,显呗他们家能量大啊。
可是孔家的能量是真的大,一个学贯古今的家族,学子车载斗量的家族,细思极恐惧,可是寇家才是她的根,寇靖凯是决不能出事的,固北王府内,太妃晕倒,寇明岚已说不出话来了,孔家带给他们的压力,怕是不亚于皇权。
哪怕是皇权,寇明嫣也不会让大哥出事,何况不过是世家,她坚信这世上只有拳头最硬,不过她到底是两手准备,实在不行,那真就跑路,冤假错案以后平反,这种倒霉的事,还是找能被冤的人去吧。
雪被太阳一照,早已融化,街道上是泥泞一片,两旁树上也不见积雪,天到底没大冷,一日也没留不住这些晶莹的六角雪花。
固北王府门前,三个人相遇,“表哥,你过来了。”三皇子乐呵呵的,有些意外地看着何卫东。李云松骑着马,看着下车的两拨人,更是后悔了。他是真的不想来这一趟,还有他是真不想得罪寇明嫣,可是要得罪孔家,他更是不想,只是两家已是姻亲关系,也不是这时能撤出去的。
听说三皇子驾到,寇家人忙去迎接,府门次第而开,太妃并没出来,把人接到花厅上,丫环立刻送上茶、点心。坐下后,寇靖凯苦笑解释道:“家母知道孔家在刑部告状,已昏倒了,还起不来。”
何卫东忙道:“太妃没事吧,找过御医吗?”两家已有了来往,上次他和三皇子被救,他母亲亲自来过王府。
“没事,是一时激动。”寇明嫣接过话,“已找过大夫了。”都是男人,她堂而皇之的坐在一边,没人感到意外。
李云松起身走到寇明嫣跟前,递给她三张簿纸,“二小姐,这是答应你的。”
一个二十左右一身黑衣的男子还有两个十□□穿着蓝色粗布衣衫的女子,上前跪下磕头,“起来吧,一会我再和你们交代。”
寇明嫣叫过羽红先安排三人下去休息,对那两个女子的年龄,有些不喜,春心荡漾的年龄,还要操心婚嫁问题,不过她没有这样的人,却担心家人安危,只能先用着了。
三皇子这次并没管寇明嫣叫姐姐,他神情沉稳地打量着大厅的四周,听着几人说话。
厅内阳光正好,日影悠悠,洒在大理石地面上,玉殿生辉朱红的柱子如新漆的一般。
“王爷有何打算?”何卫东看了寇明嫣一眼,却转脸问寇靖凯。
“杀人的不是我,孔家却咬着我不放,只能和他们打官司了。”最初的忐忑后,哪怕寇靖凯是强做镇定,此刻的表现,也让寇明嫣有些意外。
这时听他说话,很觉满意,这才像个王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我还要请教何公子,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相信到了现在,他们不知道丁文斌是凶手,难道想放过那个只拿我大哥顶缸吗?”
这是寇明嫣最想不到的,也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这不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只是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只好请教了。
听了寇明嫣的问题,何卫东笑了下,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是苦笑,说起来也是苦,这次固北王府出事,他不得不来,意外的是三皇子也过来了,还没来得及问,是淑妃娘娘的主意还是他自己,或者是皇上的意思,反正何卫东明白,他们是站在了寇家这一边上,这个官司,赢了也是输,因为对方是孔家。
“二小姐大概是不明白世家的涵义,死亡许多时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何况孔家这个大家族,自皇上继位,在朝堂上,已失去了话语权,可是在外面却著书立说,控制着天下学子文人的言论走向,从前是孔半朝,现在吗?”
他沉吟了下,看了下在座的几个人的表情,又开口道:“这几十年,孔家出来的读书人,几乎一半是书院里做夫子了,他们是传承千年的大家族,人数有多少,怕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次王爷的事,大学士孔真被皇上在朝堂上扫了面子,刑部第二日并没带王爷归案,二小姐威风八面,市井里真真假假的许多人看不出孔家的力度,却还记得二小姐的英姿,孔家是想借这次的事,来逼迫皇上,到不是真的想王爷冤死了,现在一切都对王爷不利,如果王爷想逃出生天,那么皇上怕是会做出让步,孔家是想重回朝堂之上。”
听何卫东一解说,寇明嫣皱起眉头,证据在这个案件里是找不着的,孔十一的尸体已带回了孔家,刀也是普通的刀,孔家不插手,固北王府、御林军、刑部三方下手,逼迫上刑,也会问出真相的,现在这么一弄,丁文斌怎么会认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