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的名字。”那人有了兴趣。
“阁下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我便是谁?”
那人此时很自然的调笑,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
“你此刻可以放开我了,你放心,我已经中了你的毒烟,不会伤害你……”
那人顿了顿,手徒然松了。
看着他松了手,念兰泽走了出去,却在半路被那人给拽着手腕,给拖回来。
“你去干嘛?”黑衣人愤怒道。“是想去报信吗?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你受了伤,我给你拿药……”
“不用了!”
说着,他自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往手臂上的伤口撒着。
却因为疼痛的拉扯而撒偏了地方。
念兰泽眉头一皱,知道了什么,接过他手里握住的小瓶子,小心翼翼的撕开那黑色的夜行衣。
“伤口三寸,天赐钢刀,有点肿胀,血已凝结,无毒。”
念兰泽平波无澜,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药倒了上去,不偏不斜。
“上好的金疮药,西域进贡而来的紫玉瓶,莫非你是宫里的人?”
那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看不出来,你一个文弱书生懂得挺多的。”
“阁下谬赞!”
“这屋子里为什么没灯?你难道就不用点灯的吗?”黑衣人笑了。“你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怎么会舍不得给你点灯呢?”
“我是一个瞎子,所以不用点灯。如果阁下想要多停留几日,在这里养好伤再走的话,在下可以为你去寻几支蜡烛。”
“那我就入乡随俗了!”
忽而,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文弱的少年,温柔而优雅,翩若谪仙。
“你已经中了我的迷烟,如果你妄想逃走的话,我保证你会死的很快。”
“阁下放心,在下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办到。”
念兰泽从容不迫,对答如流。
“我姓萧!”他叫做萧妄顷,只是他还不想告诉他的全名。
“萧公子?”念兰泽一愣,这不是国姓吗?
“你不会姓念吧?”萧妄顷调笑道,为什么梁府的公子不姓梁呢?
“在下姓念,不姓梁……”
“为何?”萧妄顷仿佛在听一个很奇怪的故事。
驰骋沙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人不随着父亲姓的。
“不为何……”声音略显不平,仿佛有一阵迟疑。
“我刚刚听到他们叫你七少爷,你既然是梁相府的七少爷,那你也该姓梁!”
“萧公子,您管得太宽了。”念兰泽温和的脸上没有半丝的涟漪。
“我就喜欢管的宽。”萧妄顷觉得无趣:“不过,你不喜欢我管,那我就不管!”
“哦?”念兰泽好奇的打量着他。“为什么?”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萧妄顷诡异的一笑:“我以前自认为我是天下最帅的人!”
“那么现在呢?”念兰泽好奇的偏过头,半丝月光洒在脸上,刚好映出优美的轮廓。
“你比我好看!”萧妄顷不得不佩服,“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
“这只不过是一副皮囊,于我而言,人活的自在才是好!”
“这可不能算皮囊,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念兰泽没有一丝诧异,反而觉得很自然:“这是为何?”
萧妄顷调笑:“因为你长得比我好看……”
“萧公子真会说笑。”念兰泽温柔的笑了。
萧妄顷顿时觉得心里打开了一道口,温暖的阳光直射而入。
天地下没有一道光比这更加温暖,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上眼前的人一样明媚。
“我没有说笑,我说的是真的。”
萧妄顷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他一直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