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六雪和天一两人两手空空。机场赔了托运费,但是那钱——天一看了看手中的两张红票子,她对中国的物价不是很了解,这两百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她也不清楚。
六雪看向天一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天一想了想说:“先找你爹。”
“哦。”六雪应了一声。“你记得我爹住哪吗?”
“你都不知道你爹住哪,我哪里知道你爹住哪!”现在天一是极度郁闷。
六雪小声的嘟囔道:“我第一次来中国。”
天一说道:“我上次来中国是三百年前。”
现在应该和三百年前有很大的区别吧!
六雪干笑两声道:“那你中文说的真不错。”
天一捏了捏手指,道:“我动手能力更不错。”
六雪想起曾经被天一暴打的场景,继续干笑。
天一睨着他。
六雪笑不出来了,想了想,提议说:“不如我们回京都吧。”
天一看了看手中的两百元钱,道:“你确定这钱能买两张去京都的飞机票。”
六雪眨了眨眼睛,一张都买不到。他望着天一,低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我记得咲姬大人说阿炎大人住在一个叫清水溪的小镇上。”天一记得一次在和六雪的母亲安倍咲姬喝下午茶时,听她说起过六雪的父亲在中国c市s区一个名叫清水溪的小镇上开了一间除妖的店铺。
知道大概位置总比在这干呆着要好,天一拦了一辆出租车问司机到清水溪多少钱。因为是打表,具体多少钱不知道,司机大概估算了一下,两百左右。于是天一和六雪上了车,正巧的是那司机还知道清水溪那家除妖的店铺在哪里。
清水溪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离主城区不远,里面的居民都是农转非的户口,房子是自己盖的,也都有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事也就随便种一些小菜。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每隔一个小时有一班公交到小镇,交通倒也算是方便。
出租车在一处自盖的两层小楼屋前的小溪旁停了下来,等天一和六雪两人下车后,现在真的是两手空空,身无分文了。
六雪好奇的打量着这小楼,因为是居民自己盖的,在楼的外墙只刷了水泥,有些简单,小楼两层,前面是个院子,在二楼有个阳台,能见二楼只有三间屋子,那三间屋子的楼顶盖的是石棉瓦。在小楼前有一条小溪,两块青石板搭在中间,当做小桥,一头是小楼大门,另一头是小溪的一侧。
小溪的水不深,清澈见底,溪里有许多的鹅卵石,还能见一些小鱼。放远望去,溪水绵延流长,这条溪大概就是清水溪了。
来到小楼的院门前,门是木头的,六雪发现大门半掩着,在门口挂了一个木板,上面写着——阿炎除妖铺,主要经营:抓鬼除妖,风水看相,算命取名,接生求子,作弊代考,代写作业。
六雪看到最后三样,嘴角抽啊抽。天一则一脸无语,已经不想吐糟什么了。
不过还好,总算是找到地方了。不然估计只能睡桥洞底下,风餐露宿了。
六雪轻轻的敲了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屋里没人答应,他又稍微重了点敲门,还是没人答应。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了小院,院子有一张石桌,四方有四个石凳子。红砖砌的院墙内侧没有刷水泥,在墙边是花圃,里面种了一些翠竹和腊梅。现在正是初夏,院子里腊梅树也吐出新绿,翠竹更是绿的可人。在另一边有棵大黄桷树,树旁边有两个竹竿搭成的架子,上面晾着两条内/裤。
穿过小院来到小楼前,门没关,屋子里昏昏暗暗的,窗帘都是拉上的,只有在靠窗子的两张木桌上点了两支蜡烛,旁边都摆着一本麻衣神相。靠里处楼梯旁摆着一个红木柜台,柜台上乱七八糟的摆着瓶瓶罐罐和一些报纸,柜台后面是一个实木的壁柜,上面摆满了八卦镜,桃木剑,十字架之类的东西。
六雪很好奇,八卦镜怎么和十字架摆在一起了?中西合璧?
“有人吗?”六雪又问了一声。
这时柜台上摆着的报纸动了一下。
六雪吓的后退一步,见天一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他干笑了两声,又上前一步,以示自己不怕。
那报纸又动了一下,随后从报纸下露出一张睡眼朦胧的脸来。
“什么事?”那人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砸了砸嘴,似乎还没睡够。
六雪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听声音应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六雪道:“我找阿炎。”
那中年男人揉了揉那头凌乱的头发,又用鸡毛掸子挠了挠背,问:“啥事?”
六雪没懂那中年男子说的那“啥事”是什么意思,又礼貌的说了一遍。
“初次见面,很抱歉打扰到您休息,请问阿炎大人在吗?”
那中年男子又揉了揉头发,鼻子吸了吸,好像知道了什么似得,手中鸡毛掸子一甩,一下子从柜台后面一跃到了前面,那睡眼朦胧的眼睛顿时变的亮闪闪的。
他上前一把拉住六雪的手,关切的问道:“小朋友你要除妖吗?还是抓鬼?我知道了,你是让我帮你做作业,没有问题,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
六雪:“……”神马情况。
天一:“……”好想回去。
那中年男子拉着六雪到一处桌子前坐下,吹熄了桌上的蜡烛,一把拉开窗帘,昏暗的屋子顿时变的亮堂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