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一脸“我养不起你们”的表情,无奈叹气:“我那盒拿去吃,留一半就行。”
尉迟佛音满意地微笑,打开宋忱的笔记本,仔细翻看起来,“很普通的委托,用不上我吧?”
如果把宋忱定位为三人里的智力担当,钟晚是技术担当,那么尉迟佛音就是武力担当。身份成迷,家世不明,宋忱只知道她老家在沧州,武术之乡,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家一趟,再来帝都时身上总带着伤。
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她的功夫在帝都都罕逢对手,如果有直面得罪不起的危险人物的活儿,交给她一准没错。
“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但咱们第一次接那么大的客,尽量保险点,赶紧完成了领钱,能给委托人留下个好印象,下次有活儿还找咱们。”宋忱考虑得很远。
视线扫了过来,尉迟佛音拿着块披萨嗤笑一声,说话很不客气,“婚姻忠诚度的调查,没有结果还好说,有了结果你不招人埋怨就不错了,搞不好委托人一抽风原谅了这次,人家夫妻两个一起埋怨你……居然想着下次?钟晚,你老板脑子坏了。”
钟晚面无表情,看了眼宋忱,没吭声。
“就知道你向着他。”尉迟佛音大口咬着披萨,摇头叹气,垂在左肩那缕挑染出的银发随着动作一同晃动。
宋忱呲牙咧嘴地笑,得意地勾住忠心下属的肩膀,撞了他一下,“我和阿晚一直是搭档同心,其利断金。”
还是那副木头样的表情,钟晚的眼角余光落在老板搭在自己肩头那只手上,身体突然僵了一下,心跳却加快不少。
“今天主要是回来放下东西准备准备,等会儿顺便把车开走,以后我跟阿晚轮班盯着目标,只要找到对方一次出轨的证据就行了。尉迟你看家,有事我给你打电话。”搭肩的时间不过几秒,宋忱很快收回手臂,正色分析,又对钟晚说,“我会联系委托人一起监视目标动向,你想办法查查目标名下还有没有其他住所。”
他说话时语速一快就容易吃音,听上去有点轻佻,跟说相声似的。
钟晚立刻站起来往楼上走,“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宋忱也来了干劲,“你那边出了结果,再盯梢也有个方向。”
“再联系委托人用哪个号?一个小时后出结果。”钟晚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机后撤下一张卡,换上了宋忱扔给他的,边拨通电话边迈台阶。
尉迟佛音吃个半饱,心满意足地舔着手指头,对宋忱说:“你倒是越来越谨慎了。”
街头流动摊贩那里买来的手机卡很便宜,而且完全不需要真实身份验证,里面几十块话费,只会单向联系委托人,每结束一单生意,手机卡立刻废弃。
“不谨慎不行,上回出了多大的纰漏,连阿晚都差点折进去了。”提起从前宋忱还心有余悸,等钟晚的消息时抱怨几句,“唉,你说也真是的。咱们拿钱办事,手段合法嘴还牢靠,目标知道以后记恨也就算了,连某些委托人都不待见咱,心里苦呀!”
尉迟佛音自傲地扬起嘴角,给他吃定心丸,“上次是咱们都大意了,没想到委托人也会反水。不过离折进去还远得很,放心,帝都里只要不遇上我家的人,其他的打不过也躲得过。”
“老板放心,还有我呢!”从楼上传来钟晚隐约的声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钟晚说的话让宋忱不自觉笑了一下。从前也有个人让他一切放心,再然后呢?
他什么都没了。
或许钟晚不会背叛他,可也只是或许。宋忱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明智,默默喜欢着,不然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近一些,他会觉得恐惧。
“一躲就是小半年不能做生意,也烦死了。”宋忱叹了口气,走到电视前的柜子蹲下,翻腾东西,“我那个大保温壶呢?等会泡点茶带走。”
钟晚的办事效率很高,说是一个钟头,结果半个小时就下楼了。他揉了揉眼睛,嘴唇有点干,于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一饮而尽,喝得急还吞下一片茶叶,“目标在本市名下没有其他住房,包括租的,也和委托人联系过,目标的信用卡和储。蓄卡都掌握了密码,我让她通过手机查询那几张卡的消费情况,没机会去银行打印出来,但录音了。”
“那杯子是我刚喝过水的……”宋忱看他喉结滑动吞下自己泡的茶水,心里突然就很高兴,马上却意识到现在不是傻乐的时候,戴上耳机拿着钟晚提供的录音,急忙走到门口换衣服,“目标现在在哪儿?”
“还没回家,应该在公司。”钟晚事先做足了准备,沉声回答。
麻利地穿好了外套,宋忱说:“我开车去盯着吧。”
“我跟你去。”钟晚的提议没有被拒绝,和老板一起出了门取车。宋忱原先买了辆六手的黑色大众,破的让人怀疑它能不能挨过今年的车检,却擦得很干净,有活儿干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开一开。
六手大众就停在家周围的一块空地上,不太好开出来。这周围属于艺术区边缘,艺术家很少出没,所以也没有灵感爆棚的人乱涂乱画,只车窗落了层薄灰。
钟晚那块抹布把车前窗擦了一遍才坐到驾驶位上,宋忱插着耳机打算听完录音,车子嗡嗡地响了两声,却没开动。
“老板,又坏了。”怎么拧钥匙发动机都打不着,钟晚的眼神很无奈。
宋忱头也不抬,蜷腿踢了副驾驶的门一脚,钟晚再点火,六手大众不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