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包袱往下一摔,愤然道,“你到底想干啥!你说,你说!”
前日祭祀之时异变突来,顾花君胸口的字只保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全数消失了,但在字消失之后顾花君意外跟着晕了过去。
经过一场法事他们与拜首的冲突消失在无形,老国主看出顾花君非常人,大祭司对任江流佩服的五体投地,见顾花君不省人事,立刻提议让人在国主府休息。但半天过去顾花君仍然没醒,一夜过去还是没醒,师无名只好提醒任江流他们不能再在此地耽搁,留在落银河追踪他们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来拜首,即便他们不来,魔教派出的另一波人也在不断迫近,再在这里等下去,唯恐耽误正事。
任江流觉得他们说的有理,便道,“那好,我留在这里看顾师弟,你们先走吧。”
师无名委婉的拒绝了他这个提议,任江流当即炸了,任凭师无名说的多有理也没用。
这家伙平时看着挺理智,有时却任性十足。
其实师无名不让任江流留下的道理很简单,他此时方寸大乱,留下无益。反倒是自己兄妹二人皆通医理,留下更方便照顾顾花君。这么粗浅的原因,他相信任江流不会想不通,只是顾花君的昏迷,让任江流陷入完全不可理喻的状态,他不想明白,说再多也没用。
好在最后确诊顾花君只是力竭晕倒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兼他及时醒来表示我没事,师兄去忙吧。三人商量后留下师茵茵照顾,任江流这才不情不愿,垮着脸离开了拜首。
老国主人挺好,见他们没坐骑还送了两匹马,当然最后只骑走的一匹。此时马蹄干脆利落的点在地上,师无名向任江流递出一只手,“别气了,上马吧。”
任江流瞪了他一会儿,看到师无名那波澜不惊的笑脸之后反倒气不起来,他对他这种人最没辙,对方文质彬彬一笑,就显得自己在刻意为难一样。
只得悻悻抱怨一句,“你真烦。”借着他的力道翻身上马。
师无名感觉手上一沉,人已经落在身前了,从以前的行事作风上来看,任江流固然机灵聪慧,到底轻佻浮躁,浑身充斥着一股少年盛气,明显属于那种一意孤行,任意妄为之人。此时忽然听话,师无名讶异非常,忍不住笑道,“那便是我错了。少侠,抓紧。”
?
☆、荣涧
? 官道上一骑快如疾风,只听马蹄声落响,眨眼之间席卷而至,不见有人经过,只留下一路烟尘飞扬。
任江流又一次体会到被颠的要死要活的滋味,想让师无名慢一点,可觉得自己一出口就输了,只好忍耐着不说。师无名发现他揪着缰绳的手有时会握的很紧,指甲泛起浅浅的白晕,身体明显僵硬着,这种反映定然是……
带着一点坏心,故意又骑得更快。任江流脸色变苍白,嘴唇抖了抖,弱弱叫了一声,“师无名……”
声音在猎猎作响的空气中消散,任江流猜想师无名应该是没听到的。咬咬牙,又放大声音叫了一声,“师无名!”
“嗯?”策马疾行中,师无名温声疑惑道,“何事?”
“慢、”任江流磕磕巴巴的说,“慢一点……你……”
两个人之间相隔不足咫尺的距离,他难受的厉害,刚一开口觉得被风刮的齿根发酸,无意识向后靠去,不想直接挨到了师无名身上。背后有东西依靠,舒适与稳定兼备,这感觉还不错,任江流感慨着,又贴的更近了一点。
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是师无名万万没有料到的,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渡过来,他下意识闪身躲开,却忘了现在是在马上,闪躲之余没坐稳,来不及反应,已经侧身摔下马背。
他慌乱之下手反射性攥紧,掌心的东西毫无疑问是未曾松手的缰绳。马儿陡然被勒住,疼痛感让它停在原地乱跳,任江流支撑不住,紧随着师无名摔了下去。
只是他更倒霉一些,直接掉在了马蹄旁边。
任江流先摔的七荤八素,迷茫向上一看,只见健硕的马腿腾空凌起,马蹄正在迫近。
完了……
他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身体完全动不了。
“小心。”师无名发觉的比他快,反映的也比他快,知道现在把人拉开肯定来不及,咬了咬牙,横起手臂挡在任江流身前,不及眨眼间,马蹄落下,任江流只听咔嚓一声,再回神的时候马在三步开外跳脚,而师无名额头上的汗水成串落下。
“师无名,你怎么样!”任江流脸色一白,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坏事了!
这人用手臂去挡马蹄,是不要命了吗!
突然而来的疼痛使他目光一散,听见对方的声音,勉强振作道,“自然是很痛。”
“废话,被马踩到你不痛难道舒服吗?”任江流气急败坏,紧接着想起这人不是自己的师弟,不能随便骂。只好憋屈的吞下后续声音,倾身掀开他的袖子,那人手臂上一大块青红与周围正常的肌肤相比异常扎眼,他医学知识不过关,想动又不敢动,光是看到觉感觉到身上跟着疼了起来。别开目光道,“你为何要替我挡掉这一下,若受伤的是我,你还可以替我医治,可受伤的是你,我却无法替你诊治。”
师无名脸上冷汗遍布,还有心情微笑,“事发突然,本能行动而已,已经顾不上许多。”
“我以为你是那种刀架在脖子上都能很冷静的人。”
“如果有刀架在师某的身上威胁,只怕师某立刻就会不顾道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