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雪宁不再问话,垂眸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这本子上既绘明步法,又详注易经八卦的方位,赵雪宁虽然不熟习易经,但经过灵星的解释说明之后,学起来自不为难。但有时本子上的步法甚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赵雪宁无奈,只好继续请教灵星,这才渐渐走的顺畅起来。
如此一日过去,本上的步法已学得了两三成,晚饭过后,再学了几步,便即上床。赵雪宁迷迷糊糊中似睡似醒,脑子中来来去去便是乾,坤,震,离等易卦。
次日赵雪宁又练那‘幻影移形’,照着本中所绘步法,一步步的试演。这步法左歪右斜,没一步笔直进退,所幸屋外空旷,倒也没有阻碍。而后的几天,灵星见赵雪宁已全然了解书中步法,便不再理她,又开始躲在了木屋大门不出。赵雪宁见状,也不以为然,自行每日的独自练习。
又过了几日,这一天赵雪宁站在屋外,嘴里一边念,一边极缓慢的一步步跳出,踏一步,呼吸几下:“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待得八卦踏遍,脚步成圆。自知全套步法已然学会,大喜之下,她跳起身来拍手叫道:“成功了,我成功了!”
随即,赵雪宁便跑到另一个木屋,准备向灵星报喜。她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回应,便轻轻地推开了门,探着脑袋向里面瞧。果然,灵星并不在屋子里。其实自从她来到流香水榭,灵星便禁止赵雪宁来到这个屋子,也不说明理由。赵雪宁一直心中好奇灵星为何一直喜欢呆在这里,也不愿意让自己进来。今日碰巧灵星不在,赵雪宁站在门口,略显犹豫,但最后还是在自己强烈的好奇心的作祟下,走了进来。
她缓缓地走进了屋,只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闻着闻着赵雪宁不禁紧蹙眉头。她四处望了望,屋子里很是混乱不堪,只见屋子的左边立着一个高大书柜,上面堆满着书,使书柜都显得有些拥挤不堪。而右边分别放着一个四方大桌以及一个药炉,只瞧那张略微破旧的桌上放满了纸和书,而那药炉似乎还隐隐地冒着青烟。
再往屋子里面走,见前方突然被一个布帘所阻挡。赵雪宁轻轻地撩起帘子,走了进去,随即就看到了一座高台,以及旁边的一张木床。她走向高台,顿时一惊。原来那高台上放着的是一个灵牌和一个香炉,瞧那那灵牌之上居然清晰的写着这几个字:“爱妻水月之灵位。”
“我本以为她会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潇洒,这不,还是不能放下师祖嘛,口是心非!”赵雪宁喃喃自语道。
随后她从台上拾起三根香,点燃,然后诚意地向灵位摆了三拜,把香插入香炉中。正当自己刚把香插、进香炉之时,只听有人在旁冷声说道:“是谁叫你进来的?”
赵雪宁心中大惊,转过头来,不料正对上灵星那冰冷无情的眼神。灵星静静地盯着赵雪宁,全身透着杀气,第一次望着这样的灵星,使赵雪宁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灵星推着轮子,来到赵雪宁面前,又一次冷冷地道:“是谁让你进来的?”
语气毫无感情,就连空气都开始凝固起来。赵雪宁打了一个寒颤,背脊直冒冷汗,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灵星的话,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着:“我…我……”
“出去。”忽然灵星冰冷的声音穿过赵雪宁的耳畔。
“哦…哦……”赵雪宁立即走出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待她进了屋后,随即瘫了似的坐倒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心想:刚刚的灵姑姑好可怕啊,总感觉自己会马上被她杀了似的……
之后接连两天,灵星都不曾再出现在赵雪宁的面前。赵雪宁也心知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明知灵星不让她进去,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进去了。她料灵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不禁开始越来越后悔起来。
待第三日,灵星终于出现在自己的木屋之中。赵雪宁见灵星过来,立刻低头道歉道:“灵姑姑,我错了,我不该私自没有经过你的允许,进了那见屋子。你别生气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没关系,直到你不再生宁儿的气。”
灵星凝视赵雪宁半晌,叹了口气,随后道:“算了,你既然进去了也就这样了,我还能怎么生你的气?”
赵雪宁闻言,抬起头,紧张地道:“灵姑姑,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可是你那日为何……”
“我当时确实很是生气,因为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别人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闯入我的地方,窥伺我的隐私!”顿了一顿,灵星接着苦笑道:“宁丫头,算你好运。若不是我年纪大了,脾气性子都改了不少,不然你早就被我杀了!”
赵雪宁身子立即一颤,呼吸一窒,低声问道:“你,真的会杀了我?”
“恩。”灵星脸色严峻,点了点头,语气不掺丝毫虚假。
见赵雪宁此刻已经吓得发白的小脸,灵星脸色缓和了一下,微笑道:“罢了,这事就到此为止。”
二人相继沉默了片刻,只听灵星接着说道:“宁丫头,你曾说四派聚首是什么日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