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裕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你可知道?”
秀珠梳头的手一顿。临易眼睛一眯,“怎么了?”
秀珠发觉自己失了态,连忙摇摇头,“公子恕罪!其实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过别人议论过几句。”
“无事。”临易摆摆手,“你就说说你知道的就行了。”
“是。”秀珠起身,“奴婢进王府的时候,王爷脸上的疤就已经在了。奴婢是下人,这事轮不到奴婢说三道四。只是听坊间的传言说是为了救当时的二皇子被被刺客给伤的。”
临易听着,问:“二皇子?”
“二皇子现如今是当今皇上。”
宣文帝君祚!临易一惊,此事先不论是真是假,以君裕的别人对我一分好我便十分还会回去的性格确实会做出来替别人挡刀剑的事。只是皇宫高手如云,此时用得着他一个皇子去挡么?
“你觉得王爷和皇上的关系怎样?”临易又问。
秀珠想了一会儿,答到,“奴婢是下人,平时就是伺候王爷生活上的琐事。皇上还是二皇子时,经常来府找王爷闲聊,言谈举止之间皆是关系不菲的样子。”
临易点了点头。以那头大棕熊的性格,确实不会做些与自己心意相驳的事情,看来与二皇子的关系确实不错。只是那只是是二皇子的时候,现如今他已是皇帝,君裕手握重兵……
临易心思流转,秀珠继续为他梳头。
临易抬眸见秀珠面露喜色,问道:“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奴婢还以为公子是不关心王爷的。”秀珠偷偷吐了下舌头,“王爷为公子做了这么多,还以为公子铁石心肠呢。”
“哦?”临易来了兴趣,你倒说说君裕为我做了什么?”平时君裕确实挺宠他的,基本上要什么给什么,他看的出来,君裕眼里都是他。现下他有些好奇,别人眼里他们是什么样的?
秀珠默默的把一根青玉簪插上临易的头发,道:“就拿这个玉簪来说吧,王爷可整整雕了一个月呢。弄坏了不少好材料,可把奴婢给心疼死了。”
“这个青玉簪是君裕自己雕的?”临易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发上的青玉簪。
记得他刚来的第三天,君裕就很不好意思又重而重之的把它交给自己的表情,想起他给自己换上青玉簪的欣喜。原来如此,临易暗道。
“还有这听枫院建的时候,王爷亲自过来监工。一草一木王爷都是要求严格,凡是觉得公子会喜欢的东西,王爷都小心翼翼的摆放好。”秀珠继续道,“王爷那时候就和初入恋河的少年郎一样,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看一封书信,奴婢撞见过好几次呢。”
“还有这满院的枫树,”秀珠有看了看听枫院里那几十棵枫树,“都是两年前王爷从渝山上给移回来的,王爷自己也种了不少,说是‘等他回来’。那个时候奴婢还不知道公子的存在,以为王爷魔怔了,管家还差点给王爷请大夫呢!”
记得当时在渝水河边救了君裕,和他生活在一起了将近一个月,那时正是深秋十分,渝山上的枫叶红的发热。他甚是喜欢。原来那时候君裕都已经开始在意他了么,竟默默的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
“是么,”临易听着手慢慢的握紧,来掩饰内心的激荡。这些君裕从未和他说过。离开君裕时自己说过让他不要等自己,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
难道他就笃定自己会回来么,万一自己不回来呢,他就看着那张纸,守着满院的枫树等到死么!
秀珠看着主子的脸色不太对,轻声叫道,“公子?”
“无事。”临易克制自己慢慢松开手掌,“我有些累了,想躺会儿。你去吩咐人把躺椅搬过来。”
“是。”秀珠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临易深深呼吸出一口气。他根本不值得君裕对他这样好!三年前救他的时候,他是有所图谋的!他根本没有君裕想象中的那么好!
若他知道……当年渝水边救他是自己一手策划好的,连他受伤也是自己事先计划好的,若他知道自己连亲生父母都能算计,是自己亲手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罢了,罢了,临易扶额,既然君裕选择了自己,那就绝对不会给他逃开的机会!
临易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盯着院里的枫树看了许久,反正这次回来他不打算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他度过每个东升西落的日子。
君裕回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样一幅画面:自家男宠怔怔的看着满院的枫树出神,一身素衣黑发像个落入凡间的仙子。西北王忽的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君裕的长相并没有多么的陋颜,只是周身的气势很是吓人。他五官深刻,脸如刀削,棱角分明,身材高大,肤色略深,只是那左脸上的刀疤给他平添了不少戾气。不管远观还是近望都是能让人吓到腿肚子软的人。不怒自威,到真像一个骇人的棕熊。
临易见君裕回来了,展颜一笑,“回来了。”
西北王连忙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大步来到自家阿易面前,有些腼腆的不敢看他。
临易自然的双手搂上西北王的脖子,理所当然的吩咐,“抱我去躺椅上。”
“嗯”君裕连忙点头。横抱起他,一同躺在躺椅上,便陪着他一起吃点心,晒太阳。临易是不想睡的,奈何前天君裕要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现在还没缓过来。
临易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着碎光,投下不小的阴翳。君裕拢了拢阿易被风吹散的头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