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系的院楼修得宏伟气派,三十几层高楼拔/地而起,高大的建筑外壁贴着蓝色的玻璃。在正午的阳光下墙壁反射着耀眼的蓝光,使整栋楼看起来更加雄伟挺拔。周围还有几个院系的院楼,但都只有几层,最高的也不过十层,和金融系的院楼一比都成了矮子。而据说这栋院楼是一位金融系校友所捐赠。
谢云远每每仰视着这栋大楼,心里都有什么东西在膨|胀,他也要成为那样成功的人。让所有看不起他家的人都闭上嘴巴滚开!
辅导员的办公室在11层,谢云远按下11层的按钮,电梯里还有一个人。是院里一个很有名老师,没有给他带过课,但谢云远认识他。
院里的元老级人物,在著名期刊上发表过多篇论文。谢云远写论文的时候,没少参考过他的文章。
“你是谢云远吧?”杨教授和蔼地和他打招呼,他虽然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很有精神,脸上总是带笑,大家开玩笑叫他老顽童。
“是,杨教授,您怎么知道我。”谢云远恭敬地道。
“哈哈哈,金融系出了你这么一个人才,我老头当然知道啦。”杨教授中气十足地笑起来,厚厚镜片后的眼睛眯在一起,端详谢云远,“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想当年我也是金融系的小帅哥哩。”
杨教授回忆当年的样子,莫名地好笑。
“哪里。”谢云远谦虚道:“我只是成绩比别人好一点而已,怎么敢当。”
杨教授晃了晃脑袋,对他的回答很赞同的样子。他伸手去拍谢云远的肩膀,但是谢云远长得太高了,有一米九,杨教授够不着他的肩膀,退而求其次,拍了下他的胳膊。
“年轻人这么谦虚,难得啊。你发表在xx期刊上的那篇论文我可是看过的,里面关于期货市场的提法很大胆呀。虽然我不完全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文章写得很有新意。年轻人的看法就是不一样啊。”
谢云远那片论文写的确实精彩,虽然有的观点欠缺成熟,但不失为一篇佳作,否则也不会被国内顶级金融期刊选中。
“杨教授过誉了。”谢云远不想太过谦虚,那样就有些假了。
“不过誉,不过誉。”杨教授摆了摆头,稀疏的胡子跟着一上一下,很是滑/稽“小谢啊,老师很看好你。研究生有没有选好导师,有没有兴趣在我门下做课题呀?”
杨教授是院里数一数二的博士生导师,已经连续几年只收博士生了。现在为谢云远破例,收下一个硕士生,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但是谢云远有自己的打算,礼貌地回道:“谢谢您的看重,但我不准备读研,毕业后就直接工作了。”
“太可惜了!有能力的人不作学问,太可惜了,实在可惜!” 杨教授遗憾地直剁脚,“你再考虑考虑嘛,现在就决定,为时过早了吧。”
“谢谢您的赏识。但我已经想好了。”他想要恨不能早点工作,干一番事业,那样妈妈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了吧。
杨教授还是不死心。他很爱才,见到一个好苗子,不挖到自己身边来,怎么也不甘心。但不管他怎么说,谢云远还是不为所动。
院系里级别越高的老师,办公室的楼层越高。谢云远要去的11层已经到了,杨教授的办公室在17层。
“哎,你要是改主意了,一定要来找我,千万别被其他老师挖走了啊。”,杨教授直到谢云远走出电梯,还在劝他。
电梯门就要合上,谢云远朝杨教授歉意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这层楼是南北两面的格局,中间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面都是办公室,辅导员的办公室在南面,靠近走廊尽头的地方。
办公室外面绿色的门牌上写着李文昌,下面一行小字,金融系本科生辅导员。就是这里了。
谢云远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一个男声道。
谢云远推开门。房间里放着几盆绿植,有一盆很大的虎皮兰。
李老师肥胖的身子陷/在皮椅中,桌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谢云远眼尖地看到一旁有一个精致的茶盒,上面用草书写着黄山毛峰几个字。
李文昌看到谢云远进来,油腻的脸上堆上笑容,热情地道,“是小谢啊。”,嘴上说着,身子却没有动。
同样是笑,和方才杨教授的笑比起来,李老师的笑,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谢云远很不舒服。但他的脸上是看不出分毫厌/恶的。
“李老师,这是年级里所有人的报销清单和□□。”谢云远把清单和一袋码得整整齐齐的□□发到辅导员办公桌上。
“哦,我看看。”李老师肥手一捞把清单拿在手中,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撮了一口热茶。
“咦!”李老师忽然从沙发里欠起肥胖的上半身,激动地指着清单的一栏说,“这个皮志朋怎么报了四千多?”
他激动地唾沫星子喷出来,谢云远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避免正面对着他。
“皮志朋主要是买书的花费比较多。”谢云远道。
“能买这么多书?”李老师表示不相信,“一本书的价钱也就二三十块,撑死了不到一百。他能买这么多?不会是用别的□□冒充的吧?”
“他的□□我对照了,主要是买了英文原版书,所以价钱贵。”谢云远找出皮志朋的□□,拿给李老师看。
李文昌对着那张□□仔细研究了半饷,喝了一大口茶,嘴里嚼着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