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阳坐在轿子里,那种最初不适应想要呕吐的感觉过去之后,便开始满心欢喜的享受坐轿子的夜路。
此时,尴尬和紧张之情退却,但警惕之心却是依旧没有消退,毕竟认真来说,自己和大罗帮怎么说都算不上朋友。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妨碍他童趣般的享受做轿子带给他带来的新奇感受,毕竟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人之常情。
轿子外的三名轿夫,按部就班的朝着楚家的方向行进,出发之前,罗洋早早就差人把楚家的明细地址,交付给领头的轿夫,所以三人也不用担心走错了路。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天空中没有星星,只有月亮若隐若现,仿佛含羞待放的少女,除了微风徐徐,一切都很安静,整个天风城仿佛熟睡了一样,虽然此时的夜还不深。
此时离大罗帮的总部还不算多远,走到一个拐角处,领头的轿夫顿住了身形,后面的两个轿夫不明所以,但也停住了脚步,两人顺着领头轿夫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道倩影由远处走来,看似脚步轻盈缓慢,但不知为何实际却走的非常快,几个呼吸之间,便走过了二三十米的距离,来到距离领头轿夫四五米处。
那是一个女子。
身着红衣,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二色,黑色的长发飘逸在空中,唯有门帘整齐划一,自然垂落,脸上的肌肤净白如暖玉,双手自然垂落。
轿子里的楚初阳察觉到轿子停住了,心中暗道距离楚家应该还有不短的距离,猜疑中,将轿子的侧帘掀开一道缝隙,向外观望。
只见,那红衣女子,目视前方,貌似心无旁骛,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子。
然而,楚初阳却是察觉到了一丝诡异,这女子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还有,更重要的是,为何三名大罗帮的轿夫一动不动。
正所谓,事出反常其必有妖,虽然心中有着诸多的不解,但楚初阳还是分出心神关注这名身着红衣的女子。
猛然间,只见这名女子迟缓的抬起左手,紧接着,右手从左手的衣袖中,拿出一块儿洁白的纱巾。
看到这,楚初阳发觉了不妥之处,此女举手投足间,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看的人若是时间久了,便会短暂的失去意识,陷入短暂的昏迷境地。
楚初阳正想闭上双眼,但是却发觉无法已经迟了,虽然自己的意识还清醒,但却无法有效的自如操控自己的身体。
危急中,楚初阳看到,红衣女子将手中的白纱巾,轻柔的抛向空中,而后紧紧地凝视着它。
此时,也不知是无风自动,还是顺着不知哪里来的微风,那白纱巾飘向楚初阳几人所在之处,仿佛有灵性一般的在空中轻柔飞舞,并且周身挥洒下点点银色的落华。
若不是身陷绝境,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楚初阳或许会好好地欣赏一番,可此时,他的内心却是急得要命。
只见那空中飞舞的白纱巾飞到领头轿夫的头顶,此人的全身就变成了黑色,全身僵硬,气绝而亡的倒在地上,脸上还保持着迷醉的神态。
紧接着,那白沙巾继续向前飘荡,楚初阳前面的轿夫,也和前面的领头轿夫一样……
危急中,经过片刻蓄力的楚初阳,调集浑身的力气于齿根,纵然如此,也只能让上下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丁点儿舌头。
可是,有这一点痛楚,就够了,借着这一丝疼痛,楚初阳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虽然身体依旧比较僵硬。
看着那白色的催命纱巾,楚初阳双脚猛然用力,震碎了轿子的地步,脚踏大地,双膝弯曲,奋力一跃,同时大喝一声“呔!”
而后,双掌在前胸猛然回收,而后一字朝天,奋力一拍!
“啪!”的一声过后,轿子的顶部凌空飞起,楚初阳的身影紧跟着鱼跃而出。
此时,那白色纱巾从最后一名轿夫头上飘落,倒地声想起,气绝身亡。
看着空中的楚初阳,那红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差异,但却没有过多的举动,静悄悄的转身,离去了。
虽然,楚初阳躲闪的即使,也早早就闭气防止吸入毒气,但依旧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一阵呼啸声响起,“噗”的一声,楚初阳的左侧前胸冒出一截箭头。
顾不得回头,楚初阳再使了一个千斤坠,顺势侧着倒卧在地上,顾不得查看伤势,右手一拍,双脚一蹬,整个人又从地面斜着朝前方扑去。
“嚓!嚓!嚓!”三声响起,三支短箭射中地面。
余光中,楚初阳看到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手持弓弩,站在自己的身后。
在这名黑衣斗笠男子的身后,还站在八个身着青衣,同样头戴斗笠的男子,一动不动。
被暗算后,失去先机的楚初阳身受重伤,晕眩间,便被四个青衣斗笠人围在中间。
那名黑衣斗笠人则是动也没动,只是静悄悄的看着楚初阳,仿佛是在欣赏一出困兽绝地之斗的好戏。
风,吹起来了,越来越大,仿佛千百人离别后的哭泣。
风,掀翻了地面上的轿子盖,路两旁的大树,也被吹的哗哗作响。
风,迷住了在场人的双眼。
但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常年攀山越岭、飞崖走壁,在大大小小山峰的风阵中,穿梭自如,以采药为生的楚初阳。
低着头,看向自己胸前的箭头,楚初阳面露狠色,右手猛然一拍那箭头,一口血,一股血,一死人。
一口血,是楚初阳用力拍击自己的胸口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