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迎面吹来,狂猎而急骤。深夜的江边罕无人迹,空旷的沿江路,只有烈风与路灯作伴。
加速,把城市的高楼与纷扰甩在身后。
周思渺闭上眼,感受风呼啸而过的力量,任风将细碎的难过吹成粉末,扬在夜空里。
萧牧将唇凑到周思渺耳边,大声问:“喜欢吗?”
像风一样自由,如猎鹰般自在的感觉,你喜欢吗?
周思渺张开双臂,高喊:“喜欢!”
我喜欢风驰电掣的凛冽与温暖。
我喜欢和你一起。
沿江飞驰十公里,萧牧才减速停下车。
周思渺摘掉头盔,侧脸看向身后的萧牧。她们紧紧挨着,她能从后背感受到萧牧胸口的温度。
萧牧把下巴放在周思渺肩上,间隔十厘米,她静静望着周思渺的双眼。
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啊。
月光倒映在她眼底的泉里,水光潋滟,顾盼生辉。
萧牧觉得,自己快要醉在其中了。
突然,一声尖利的惊叫划破夜的宁静。
萧牧下意识地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摔在路边,前方有个壮硕的男人提着一个女式包狂奔。
有人抢劫!
“坐稳!”萧牧提醒一句,脚下重踩油门,车如离弦的利箭般直冲劫匪而去。
萧牧抬腿,在劫匪后腿窝里大力一踹,后者应力而倒,在惯性下往前翻滚几周。
停下车,萧牧飞身压住绑匪,把他两只手扣在身后。
被抢包的女人此时哭着追了上来,捡起自己的包,千恩万谢地走了。
周思渺拖着受伤的脚,慢吞吞地挪过来。“现在怎么办?”
有她在,萧牧不想惹麻烦。于是萧牧松开压制,站起身,说:“你走吧。”
劫匪爬起来,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面色不善地打量着周思渺。
萧牧搂住周思渺的后颈,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压在胸口。
“看什么看!”萧牧冷脸喝到。
劫匪将视线移到萧牧身上,瞥了一眼,转身离开,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周思渺被搂得呼吸不畅,声音微弱地说:“萧牧?”
萧牧一直看着劫匪走远,直到他消失在路口转角,才松开手臂。
周思渺急促地喘息着,问:“萧牧,怎么了?”
“我担心他认出你。”萧牧说。
“认出我?那他也没办法找我麻烦,我有保镖。”周思渺不以为意。
萧牧紧皱着眉,她感觉很不好,直觉告诉她,那个劫匪绝不会善罢甘休。
“上车,我送你回去。”萧牧决定立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不论是市中心的别墅还是市郊的方家大宅,她只想迅速把周思渺送到有保镖的地方。
但车转弯开进巷子里时,萧牧知道,今天躲不过了。
二三十人分两路,从前后堵住路口。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萧牧停下车,把周思渺护在身后。
深更半夜,静悄悄的小巷,周围居民家里的窗户全是黑的,只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在营业。
周思渺求救地望过去,但守店的小哥见形势不对,打算关门躲灾。
周思渺绝望了。
她二十二年来一直被当成公主呵护着,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什么是害怕,直到生日那天遭遇绑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只是看着那些黑压压走过来的人,就已经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突然,萧牧揽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往便利店走。
萧牧一脚踹在玻璃门上,店里的小哥被震得连退几步。
萧牧把周思渺推进店里,对惊呆了的小哥说:“听我说,我不会给你惹麻烦,只需要你帮我报警。”
小哥木然地点头。
萧牧想了想,又说:“还有,多叫几辆救护车。”
“萧牧......”周思渺带着哭腔,紧紧拉着她的手。
“别怕,有我在。”萧牧用力握了下她的手,然后脱掉外套,罩在周思渺脸上。
她说:“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