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庭在武府这些日子基本没有什么需要开销的地方,因此已经存了一些银两,就算出去个把月,也不怕饿死在外头,这下吃气,便想一走了之。
武百华眼神犀利,看出孟东庭打算要跑,哈哈大笑,道:“怎么啦?这便想要逃了么?”
耳听武百华的阵阵刺耳冷笑,孟东庭心中猛的一醒。
想起前些日武凤昭待己的种种亲厚,心中暗道:“我若便如此走了,岂不要让武伯伯伤心。算了,瞧在他老人家的面,何必与他的爱女置气。”
为此,他又极力收住了往外迈出的步子。
武百华一旁见他动作滑稽,动也不是停也不是,料定他是怕了自己,于是冷笑道:“姓孟的,别怪本小姐没提醒你,日后你若再敢和内宅的家眷说一句话,就别怪本小姐让管家清理门户,逐你出府,明白了吗?”
孟东庭恨得牙关直痒。当年他被在扬州大牢被狱卒毒打之时,心中都不像今日这般难受,对孟东庭这些骨子里透着傲气的文人来说,言语的轻贱是比皮肉的疼痛还要让人难受万分。
武百华却还嫌不够,她用命令的口气大声对孟东庭道:“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孟东庭忍无可忍,却还须再忍,道:“大小姐要我不可和内宅家眷说话。”
武百华见他脸色泛白,眼睛红红的,似乎有些惧怕自己,便笑道:“小贼,只要你乖乖听话,做好自己下人该做的事情,本小姐自会给你好处,听清楚了吗?”
说着竟然大胆的拿手指在孟东庭下巴一勾,笑道:“你这小子长得倒是不赖。”
大小姐此举轻薄无比。孟东庭登时给气得全身瑟瑟发抖,心中狂怒:“武伯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来?”
武百华见也作弄的差不多了,便心满意足的对管家说道:“咱们走吧!这小贼今后也刚知道分寸了。”
自此之后,孟东庭不想再惹麻烦,只专心在书房里打理,离内宅的家眷们都自觉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一月有余,天时渐寒,已至冬日。这些时日以来,孟东庭与武凤昭相处时间较多,感情益厚。
孟东庭每日除了白天在书房陪老爷读书,夜间则勤加修习真气,但苦于无人指点,始终进展不大,每次想要把真气运到手足经脉,总会到了中途又自行缩了回去。
所幸孟东庭自幼好学,虽然这“先天元气”完全可能只是全真掌门随手写就的一本养生书典,但他却能融会贯通,从其他道家经典中去加以印证,竟自行琢磨出往“大小周天”、“奇经八脉”等经脉穴道习练。
虽一时未入法门,但凭着他这一股子坚毅好学的劲头,渐渐有所体悟。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武凤昭带同家人前去到常州寺庙礼佛,顺道也游览沿途风光,要到腊月里才能回来。
武凤昭本想带孟东庭同去,顺便也让两位小姐见见,但武夫人和武百华极力反对,闹着说要是带孟东庭去她们便不去,无奈只好作罢。
孟东庭乐得清闲,一个人留在府中,闲来无事见也好继续钻研“先天元气”所载秘法,心道:“如此清净机会,我定要全力练出点名堂,!”想起竟有一个来月时光无人打扰,不禁心中高兴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