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在场所有人都炸毛的表现, 奈良鹿旦倒显得异常冷静, 很淡定地问了一句:“是不是类似九尾暴走的那种反应?”
结界班班长颔首:“是的。”
“那看来不去不行了。”奈良鹿旦站起身来, 看向自来也, “我回去换个马甲,你们先去吧, 哦对了,虽说事出突然,但是别让人跑了,多派些人包围砂隐那边。”
“换个马甲?”自来也怔了怔,看着他隐藏在兜帽和面罩下的那片黑暗,忽然明白他这话里地另外一层意思, 立即皱眉,“这个时候你……你真想好了?”
“当然。”奈良鹿旦的微笑还是这么充满内涵意味深长……虽然没人能够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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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工作花了很长时间, 除了调配包围迎宾馆的暗部,还要组织人手去疏散某些特殊地域的人群, 以方便后续工作。
纲手虽然有心把自己跟奈良鹿旦交谈内容告诉自来也,但无奈尾兽爆发时间来得太突然,自来也紧急发布了转移命令,让她在医院里根本忙不过来, 更别说去火影楼, 所以只能把这报告连带着深心里的不安一起压下去。
为什么她会感觉不安?
盖因这爆发时间太巧合,那小子刚跟自己说了尾兽的事,然后砂隐那边的尾兽就开始暴动了,这能不让人遐想连篇吗?
不过再怎么猜测, 她也没有证据指出这是他别有用心的举动,就只能带着不安忙自己的工作。
迎宾楼的紧急报告传去火影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边的霞彩已经烧得仅剩几抹残红,到完成布局的时候,夜幕早就铺天盖地,硕大的散发微光的圆月高悬天宇,巧的是还没有一丝云雾遮挡,让月亮的轮廓得以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世人观看。
可惜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观赏美景的好日子。
每个月都有那么一天,因为月圆之力,尾兽的力量被激增,使得我爱罗身体里的尾兽比其他时候更活跃,疯狂撩拨宿主的神经,企图从封印里逃出。
而宿主为抑制它破壳而出,则必须忍受与之抗争的痛苦。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屋顶的屋脊上坐着,圆月的清辉从他背后斜上方洒落,在屋顶的瓦片上牵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只是原本纤长顺畅的轮廓却时不时地凸出凹陷,与此相对的,少年的身体表面覆盖的沙子也在不断地变化,左眼还是原来淡淡的玉色,而右眼却变成了金黄的兽瞳,双目无神地仰望着天空,眉头皱起,紧闭的嘴巴里时不时漏出一丝呻/吟,像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在砂隐村里,每到这个时候,村里人就会把他带到远离村子的无人之地,任其发泄,但这里不行,这里是木叶,引起骚动的话,会引来木叶忍者的注意,况且他也不愿意以如此狼狈的形态出现在某个人的面前。
但是……这一次真的是太痛苦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让他有种将要撕裂的感觉,像是连灵魂都快要被分开成两半。
他的所有心神都沉浸在与体内的尾兽拔河,无暇顾及外周,自然没有察觉到,在距离他约莫三百米开外的一处楼顶正有人明目张胆地观察他的情况。
看着漫天飞舞的黄沙,自来也忍不住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矮个少年,道:“虽说已经布置完毕,但是尾兽暴走毕竟不是好处理的,你又是第一次对上守鹤……”
斜下方传来冰冷的回应:“是要我先摆平你再去吗?”
听出来这话语里满满的怒气,自来也赶紧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奈良鹿旦叹了口气,看着我爱罗的目光里越是怜惜,他的语气就越是冰冷:“砂隐的人简直脑子有问题,尾兽查克拉没封住,竟然还故意给封印设下一丝漏洞,是什么脑残想法让他们觉得一个小孩子可以抵抗得住尾兽力量的侵蚀,脑子都秀逗了。”
自来也听出来这里边浓浓的怨气了,也没敢跟他抬杠:“听闻砂隐是有这样的习惯,以磨练尾兽封印者的意志力。”
“还磨练意志力,哼。”奈良鹿旦的口吻里多了几分嘲讽,“小孩子身体大脑都还没长好,磨练个屁的意志力,我可是调查过的,我爱罗是出生时候被封印了尾兽的,跟鸣人一样,但是你看看他现在……”他叹了口气,“我有点后悔了。”
自来也:“……”这让他怎么接茬?
话说回来,尾兽的消息基本属于一村的机密,这趟要不是我爱罗来木叶村,他都指不定能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调查到这个的?
“鸣人那边派人拦着他,别让他出来,尾兽的事太敏感了,我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九尾对木叶的感观。”
“已经派人去看着了。”
“砂隐那边通知了吗?”
“还需要通知么,我爱罗一出现问题,他们早知道了。”
奈良鹿旦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说这个,是另外一件事。”
“目前还不清楚,鹿久去跟他们的负责人交接了。”
“通知归通知,砂隐那边就算不相信,我们也要采取行动,包围圈安排好了么?”
“当然。”
“那就好,我去了。”
“等等,”自来也伸手握住他肩膀,在他撇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时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把握?”奈良鹿旦哼笑一声,“你以为你在问谁呢?”
肩上的手掌松开,他立即腾空跃起,在几处高楼的楼顶上腾挪借力,最后落到了迎宾馆的屋顶上,恰恰落在我爱罗的正对面